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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用不用我帮忙?我的也就是你们的,这是你知道的。”
①那条船儿:原文“”
,用在此处,即“那个地位”
之意,因斐伊舰长当过水兵,故好用“船”
等字眼。
“谢谢您,老爷子,我们现在还不短钱花,”
她冷冷淡淡地说。
“克林倒是斫常青棘,不过那是因为他作不了别的事,所以才斫常青棘,又锻炼,又消遣。”
“他这种消遣可以赚钱,是不是?我听说一百捆卖三先令。”
“克林本来有钱。”
她说,脸上一红;“不过他愿意再多赚一点儿。”
“很好;再见吧。”
于是老舰长就赶着车走了。
游苔莎的外祖去了以后,她就机械地往前走去;但是她的心思,却已经不在她婆婆和克林身上了。
韦狄虽然老抱怨他的运气不好,现在却好运照命,走上了光明的前途了。
一万一千镑啊!
在爱敦荒原上,无论从哪方面看,韦狄都得算是一个有钱的人了。
在游苔莎眼里,那也是一笔很大的财产——很够供给她那种被克林在态度较严厉的时候贬为虚荣和奢侈的要求的了。
游苔莎虽然不是爱金钱的人,她却爱金钱所能供给的东西;所以她想起韦狄新得到的那种意外之财的时候,韦狄本人也变得其味无穷了。
她现在想起他今天早晨穿得有多雅致体面来了:他那大概是不怕野玫瑰和荆棘划破了,把他顶新的一套衣服穿出来了吧。
于是她又想起他对待她的态度来。
“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她说。
“他现在有多么愿意我是他的人,好满足我一切的愿望啊!”
她把他眼神儿和言谈里的细处都回忆起来的时候——在当时却几乎一点儿都没注意到——她就分分明明地看了出来,他那种眼神儿和言谈,都正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才表示的,才吐露的。
“他要是对一个先鼓励、后抛弃他的女人记仇怀恨,那他就该趾高气扬,告诉我他这种好运气了;他不但没那样,反倒因为我的运气不好,怕我难受,对于这件事一个字都没提,只透露出一点儿意思来,说我比他高,他仍旧还爱我。”
韦狄那天对于他自己的事一字没提,这种办法正是他认为恰好足以打动游苔莎那种女人的心的。
实在说起来,这种细腻的体贴,本是韦狄对待女性的一种特长。
原来他这个人特别的地方是:他对于女人,有的时候盛气相向,责问非难,憎恶嫌厌;另一个时候,却又体贴温存,无人能及,竟能使他以前的怠慢显得并非失礼,以前的损害显得并非侮辱,以前的干涉显得只是细腻的殷勤,以前名节的败坏显得只是过分的侠义。
就是这个人,今天曾对游苔莎表示过爱慕,而她却没理会,曾对她表示过好意,而她却几乎没屈尊接受;曾专诚来拜访过她,而她却把他从后门打发走了;而这个人却正是一万一千镑的所有者——一位受过优良高等职业教育的人,一个跟着土木工程师学习期满的人。
游苔莎当时只顾聚精会神地琢磨韦狄的运气了,因此她可就忘了和她自己的前途关系更密切的那个克林的运气了。
一她当时没马上就往前去迎克林,却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她正坐在那儿,只听身后一个人声把她的思路给她打断了;她回头一看,只见她那位旧情人而兼幸运的巨产继承者,紧站在她身旁。
她仍旧坐着没动,不过看她的神气那样起伏波动,无论谁,凡是像韦狄知道她那样清楚的,都会看出来,她正在那儿琢磨他。
“你怎么上这儿来啦?”
她用她那种历历可听的低沉音调说。
“我还以为你在家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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