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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怪不得老夫人心思不安分。
他他拉虽是个满洲大姓,但努达海这一支却是名不见经传的旁支,祖辈也没有什么功绩。
好在这一辈出了他他拉努达海,骁勇善战,屡立奇功,颇得圣上赏识,也入了宗族的眼,每年祭祖的时候,宗族的长辈们也是要给老夫人几分薄面的。
可这对心高气傲的老夫人来说不够,她自然希望自己这一支更好,自己更有脸面。
想起听说的太后对新月格格的喜欢,皇上对端亲王府遗孤的重视,以及端亲王在荆州一带的势力,以及端亲王未来的主子,现在的小世子对这个新月格格极为依赖。
想到这里,老夫人越想越觉得这婚事若是成了,对自己家是大有裨益的。
端详眼前威武不凡的孙子,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的金孙配个这个格格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她拉着骥远的手,笑道:“我也听说新月格格是个好的,既然我孙子喜欢,我们去向太后求来也不是不行的。”
雁姬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就要反对,但看着婆婆似乎很是心动的样子,也不好直说,只好劝道:“可是格格还在孝期,我们若是向太后现在就提起,是不是不太好?”
骥远原本听老夫人的应承,心中大喜,但随后就被雁姬泼了一盆冷水,于是不悦的扭头不看雁姬,只抓着老夫人的手求道:“玛嬷,格格不会被太后指给别人吧?我,我……”
说着脸都红透了。
老夫人大笑,点着他的额头打趣道:“看来我们骥远是动了真心了,放心吧,玛嬷过几天就递牌子进宫。
虽说孝期不能议亲,玛嬷对太后委婉的提提也是无碍的,就交给我吧。”
“谢谢玛嬷!”
骥远开心的行了个大礼,就高兴的出去了。
“这孩子呀,真是长大了!”
老夫人指着远去的骥远,哈哈笑着。
雁姬只好附和着笑了几声,心中却担忧不已。
她其实并不想要这门亲事,从其他贵妇那里听说的这个新月格格十分受太后的宠爱,被太后养在了身边,小世子也与两位阿哥十分亲近,将来出嫁这个新月怕是要更进一步封个和硕公主也未可知。
若是真的这样,公主的身份可是更高贵了一层,尚公主可是那么好的?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雁姬哪里愿意好不容易熬成了婆婆还要向着儿媳请安行礼呢?
再一方面,从那日短暂的接触来看,新月格格可不是个好拿捏的。
一介女流,能在乱党围城之中护的幼弟周全,甚至手刃两个反贼,这样的心机和胆色哪里是她这个鲁莽冲动的儿子能降得住的?作为旁观者,她欣赏敬佩新月的勇气和作为,但她绝不愿意这样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
——夫纲不振,这是男人的大忌。
“雁姬啊,等努达海回来,跟他说说这个事情,毕竟是骥远的阿玛。
不过我想啊,他也不会反对。”
老夫人眉开眼笑的说着,对自家孙子的眼光和自己的打算颇为满意。
雁姬只好应下,表情有些僵硬。
看出雁姬的不情愿,老夫人心中不悦,但脸上慈祥的拉着雁姬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么高贵的格格若是真的来了我们家,的确是要哄着供着。
但那日你和洛林不是见过她了?你看格格也是念着我们家的救命之恩的,对骥远不曾追究,对你和洛林也都和颜悦色吗?她本就和洛林走得近,让她们成了姑嫂不是更好?再来说,她和世子一夕之间失去了父母,若是我们对他们关爱体贴些,他们必然会将我们当自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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