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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韵对别人家的辛秘没什么兴趣,正琢磨“史令沣”
这三个字好似哪里见过一般的,就听徐嬷嬷已经说开了。
“老奴早些年就听说了,这史令沣啊,并不是从史夫人肚子里出来嫡亲儿子。
不过是因为史夫人进门多年没有生养,好容易怀了一胎却是个女儿,当年的史老太爷便做主,从偏支远脉里挑出来一个孙儿,过继到了史夫人膝下。
这个沣公子也是个没福气的,做了史家长子没两年,史夫人便又生下了桓公子。
虽说名义上都是自己的儿子,但到底隔着血脉,哪能没有偏颇?说句不好听的,他即便是名义上的嫡长子又如何?有了亲儿子,这国公的爵位,还能轮到一个没有血脉的养子身上?”
还有这个缘故?怪不得呢,可真是小伎俩。
宁韵心里冷笑连连。
“这史公子又作何反应?”
他若是个明白的,白小初嫁过去日子不至于太糟糕。
但若是个蠢的,那可就说不准了……
徐嬷嬷面露鄙夷:“娶个这样没脸没皮的老婆,哪个能甘愿了?这比上魏国公家的孙女儿,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了。
我听说,那位沣公子啊,可是连洞房都没进,就直接回了军营里头了……也就是白家小姐脸皮子厚,换了寻常人,羞也羞死了,哪还能出来扯着谎四处炫耀过得好呢!
依我看啊,她往后在史家的日子,还不知要怎么受苦呢,要想享福啊,可是难!”
宁韵暗自摇了摇头:想来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夫也是个蠢的……这位名义上的史家长子,威胁了真正嫡子的地位,除非史夫人性子纯良,否则定是看他不顺眼,再教养上也会放任自流,把他养废。
甚至暗中破害,让他半路夭折,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显然,这位史夫人并不是纯良的那类。
从白小初这件事上,就显然易见。
每每听到这些勾心斗角的琐碎事,宁韵便一阵烦闷,现在更甚。
她心底里其实是钦羡白小初的,哪怕她的生计艰难,但好歹她的母亲兄弟俱在人世;哪怕她身世并不显赫,但她起码可以明媒正娶寻一门正常的婚事。
可是自己呢?就好像木偶一般,任人拉扯,学这学那,被逼着做一个“贵女”
,最后沦为家族的工具。
宁老爷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有了让嫡长女入宫为妃的意思。
那时候,宁韵这一世的年纪还小,只知道父亲对自己管得比寻常人家更严厉和苛刻一些。
别人家的女孩儿,成日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嬉闹玩耍,而她,只能拘在.
慢慢的,就连宁韵自己都分不清楚,她的这份“早慧”
是父亲逼出来的,还是脑子里留有现代记忆的缘故。
等到宁韵多年以后,明白她学这些的缘由时,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容不得她愿意或者不愿。
她也试图反抗过,不过,那次反抗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每次想起,心头都窒疼不已……
自那件事以后,她便明白,就算她活了两世,她也不是万能的,总有东西,是她无法掌控和改变的。
从此,她的性子便越发内敛清冷,有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很少拿到面儿上。
不过是做一个众人眼中乖娴静端庄的“贵女”
罢了。
“若是可能,倒真情愿和她换一换呢……”
从相国寺下山的小路上,一前一后两驾马车“嘚嘚嘚”
一刻不停地赶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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