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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自从冠以埃森姓氏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的绅士,对于“碎”
这个形容词显然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理解——
他把食材切到碎到能去做咖喱。
景玉先是称赞了他的严谨,然后重新示范一遍。
克劳斯询问:“需要我帮你煮饭吗?”
景玉头也不抬:“算了,先生,我还没有写遗嘱,并不想英年早逝。”
克劳斯:“好的,我的甜心。”
景玉的厨艺还算不错,她挑出最好的肋边排骨,加上嫩生生的豆腐、切碎的白菜、菇,一块炖的酥烂,脆骨还是脆生生的。
克劳斯很满意。
不过他的舌头在下午时遭到了一点点小损伤,现在品尝起来仍旧有些麻木。
景玉在青岛住了近一周,最后一天的行程是克劳斯规划的。
他带着景玉去见了自己那位住在八大关的朋友。
在20世纪30年代,这儿属于青岛的别墅区,昔日不少达官贵族在此建造起园林风格不一的私宅。
洋楼各有各的特色,后来大部分私家庭院被收为国有,规划成专门用来接待国内外重要人士的度假疗养院。
但这并不妨碍它是景玉心中、青岛最美的地方,紫荆关路两侧雪松成行,树影投在车窗上,景玉指尖触碰着冰凉的玻璃,外面阳光树影交织婆娑。
即使现在没有春华秋色,但夏天的道路依旧如此美丽。
早在刚到青岛的那天晚上,景玉就向克劳斯感慨,她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住在八大关的人——哪怕那边有些是几户或者十几户的“团结户”
,住在同一个别墅中。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八大关大部分的房子属于国家、部队所有,属于居民的并不多,有些瓦檐修缮都要上报相关保护单位,更何况是独栋别墅。
虽然有那么两三套别墅属于私产,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价格和购买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在得知克劳斯的朋友住在这里时,景玉特意换上一件正式些的旗袍,正绢布,有着精致繁琐的花纹。
克劳斯先生的朋友自我介绍姓唐,是个身形瘦削的中年人,气度清雅。
他们在圆形的露台上喝茶聊天,今日的阳光正好,将红色的屋顶映照出漂亮的光泽,法桐叶浓绿,叶脉边缘是太阳清晰吻出的美丽金色。
景玉听不懂两人之间交谈的事情,他们大多在聊一些比赛,还有贸易上的来往。
这些东西超过了景玉的接触范围,她用金柄的小勺子搅了搅咖啡,里面只加了一点奶,没有放糖。
在这个角度,隐约能够看到不远处的公主楼,那是一座漂亮的绿色小屋,和童话故事中一模一样。
克劳斯的朋友的手机响起,他说了声抱歉,去另外一侧接电话。
只剩下克劳斯和景玉。
景玉还在用小勺子搅拌着咖啡,有一点点苦,她喝不惯。
克劳斯问:“不喜欢吗?”
景玉苦到快要皱起眉头,用力点头。
克劳斯招手示意,告诉守在门口的佣人:“可以帮我们买一杯奶茶吗?你想喝什么?”
后面这句是对景玉说的。
景玉毫不犹豫:“我想喝新出的那个嗯……生椰焦糖板栗茶。”
佣人说了声好,转身去买。
景玉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喝到奶茶——要知道,她这周的奶茶额度已经严重超标了。
克劳斯问她:“你认为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景玉诚恳地回答:“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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