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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味的另一个女儿嫁了贺老板之妻的外甥,贺老板送了县郊的一个菜园……”
贺白氏脸色惨白,云毓又笑吟吟开口:“记录当真详细,听得我都有些晕了。”
张屏道:“在下先报个大概的估数,当下粗算,至少有三千余两银子对不上账目。”
云毓诧异:“竟这么多?!”
柳桐倚仍是十分温和地望着贺白氏:“钱数难平,数额又十分大。
若为经营所得,却未按真实收入缴税,则要从经手的县衙官吏查起。”
贺白氏双唇又抖了抖:“可……据老身所知,查税,是户部的事儿,查官府衙门,是该御史老爷们办吧……公子老爷是哪个衙门的来着?”
柳桐倚微笑:“老夫人所言极是,大理寺本不管商税,如今查之,只为案件公务。”
贺白氏手按在胸前,急促呼吸,忽再猛喘两口气,双眼一翻,一个仆妇尖叫:“老太太——”
云府的家仆闪身出门。
贺家的仆妇仍在叫:“大夫,快叫大夫!”
另一仆妇捣胸嚎哭:“我们老太太一直身子不好,诸位私把此地当公堂,咄咄逼问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若她老人家有什么好歹,你们拿什么赔来!
当官的就能这么逼人?!
天子脚下就这样讲王法?!
啊啊啊啊啊——”
声音刚抽到嘶厉处,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跟着云府的仆从进了雅间。
云毓拱手:“劳烦院判大人,请速速救治这位老夫人。”
彭院判抬袖一还礼,随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即铺开一张垫褥,上前搀扶贺白氏。
两名仆妇尖叫。
“你们干什么?!”
“我们老太太岂容人乱碰!”
彭院判拱手:“二位安心,学生只是治病,并无冒犯之意。
请扶老夫人躺下,容学生请脉。”
哭得最大声的仆妇嘶声道:“你说躺平就躺平?!
我们老太太素有痰症,若是痰厥,躺下了痰更卡在嗓子里,一口气上不来怎么办?”
一名云府家仆出声:“院判大人乃太医院圣手,比你们知县大人都官高几阶哩。
常给娘娘们请脉的。
没见我们公子和柳断丞张先生都起身相见了么。
今日万幸他老人家在此。
诸位安心,万别耽搁。
说不定因祸得福,老夫人浑身的病症都能被根治了。”
两个仆妇怔了怔,一直小声附和的仆妇向主嚷的妇人瞧了瞧,主嚷的哼道:“当真?万一我们老太太有什么不好,决不罢休!”
贺白氏被抬起躺平,彭院判取出丝线,让仆妇搭在老太太的脉腕上,半闭着眼诊了一时,吩咐随从:“取针。”
随从打开药箱,捧出针囊。
彭院判瞥了一眼:“太细。
用大金针。”
随从立刻换过,彭院判拔出一根大针,那凶闹的仆妇倒抽一口冷气:“娘啊,这棒槌一般的针,要往我们老太太身上戳?”
彭院判正色:“针不大,扎不透。
老太太急火攻心,需速速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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