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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时时常教诲,先君臣后舅甥。”
“说起来你小的时候可坐在朕的身上尿湿朕的龙袍,十几年的光景,浮光掠影白驹过隙,你也这么大了。”
听到这,荣长宁大胆的抬头看了眼前这个比父亲稍长的男子,他的笑容即和蔼又不失天子威严,像寻常人家的长辈似的问到:“母亲过世后,你们姐弟三个在侯府之中,生活可得过?”
荣长宁笑了下,十分淡然。
叫人看不出她在府上受过了委屈。
好不好过?徐姨娘隔三差五想要算计自己和荣若,招数狠毒又贱滥。
想比这些,荣长宁更不希望圣上觉得百宁候府家宅不宁。
于是回到:“多谢圣上挂怀,一切都好。
只是最近父亲提起过长宁的婚事。”
“婚事?”
圣上放下酒盏心中算了算:“长宁今年也有十五了提一提婚事,也应当。”
“可母亲……”
话说到这,圣上倒是也明了荣长宁在顾虑什么,随后仰头轻舒了一口气:“三年丧期,那个时候你也年满十八,年纪算不得太小,姑娘家的好说不好听。”
荣长宁看似为难的低下了头:“……”
皇上转眼看向荣长宁:“和舅父说说,长宁心中可有人选?”
听到这句话荣长宁猛然抬头,脸刷的就红了。
皇上见她害羞,大手一摆:“殿中殿外,只要门当户对,舅父自会替你做主,你不必担心。”
随后用手指轻敲了下桌面:“先把亲事定下来,就算是守丧也不打紧了。”
听到这,荣长宁抬眼朝席间望去,见到太子旁边的席位上坐着为那个青衫靛袍意气风发的白楚熤,他笑得畅快。
这不禁叫荣长宁想到长姐说过的话,他的官职与朝中威望都比父亲要高。
反正都是要嫁的,于是荣长宁抬出纤细的小手指了指下面的白楚熤,薄唇轻吐一句:“定北大将军,白楚熤。”
圣上朝白楚熤的方向看去,嘴上念叨着:“白楚熤?白氏长房长孙,好啊。
他的外祖父是礼部尚书,虽说是将门之后却非鲁夫。
如此文武兼备,头角峥嵘,成就必在其父之上。
长宁觉得好,朕也觉得甚好。”
“只是还要问问大将军的意思。”
“不妨,朕做主便是。”
荣长宁敛眸轻笑:“那就全凭圣上做主,长宁静候佳期。”
两壶梅花酿,便换白家长媳的身份,谁说不值呢?
荣长宁也算是得偿所愿。
第二日一早荣长宁并没有等到人来侯府传旨,但她也不急,君子纶言如汗,皇帝舅舅总不会哄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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