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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擦眼泪,一边笑:“那个表白书我妈一直收着呢!
那里面仿照军队的三大注意八项纪律,向我妈保证如何正确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妈本来被我爸吓了个半死,又被他笑了个半死,然后就想,处处就处处吧!
就和我爸好了,后来很多人嫉妒我爸,不明白我爸爸怎么追求到我妈妈的,跑去问我爸,我爸说我就去告诉她我想和她处朋友。
那群帮我妈打水、扫地、打饭的人后悔得脸都绿了。
我姥爷、姥姥不喜欢我爸,嫌他没文化、家庭又不好,配不起我妈,可我妈一直非常敬重我爸,在家里不管大事小事都会征询我爸的意见,从没觉得自己比我爸强。
后来我姥爷中风瘫痪了,我爸一直伺候他到去世。
我妈说,我姥爷临去前和她说:‘丫头,你没嫁错人,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爸爸也一直没有让姥爷失望,从我记忆中起,我妈只为我生过气、掉过眼泪,和我爸真的是连脸都没红过一次。
我现在没有办法想象我爸的自责心理,我也根本不敢和他谈妈妈,我怕一谈,他最后为我强打的坚强也会崩溃。
其实,不是他没照顾好妈妈,是我没照顾好他们,他要怪应该怪我,不应该怪自己。”
我捂着脸,放声大哭。
我想妈妈仍在我身边,我不想爸爸离开我,我不想爸爸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还要为了我强作笑颜。
宋翊掰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说:“你错了!
我想你爸爸也许有遗憾痛苦,但是并不会自我怨恨。
你妈妈救了你爸爸,她应该是含笑而去。
两者之中,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如果车祸无法避免,我相信你爸爸肯定宁愿要这样的结果,也不愿意让你妈妈处在他现在的位置上,被思念与愧疚双重折磨。
你爸爸是个真男人,他比你想象的坚强,我想他不是害怕和你谈起你妈妈,他只是想找一个更合适的机会谈,他担心的是你。”
“真的吗?”
我喃喃自问。
妈妈最后安详宁静的笑脸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不得不相信,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确是幸福快乐的。
可父亲呢?父亲真宁愿活着的是他吗?
宋翊点头,眼中有沉重的哀伤,恍惚间,竟觉得他的神情和父亲有几分相似。
他用手为我拭泪,缓缓说:“他爱你妈妈,你妈妈在他心中并没有逝去……”
他的话语突然停住,我转头,看见麻辣烫不能置信地盯着我们,她脸色绯红,眼中有不能置信的愤怒。
我立即站起来:“麻辣烫……”
她突然就笑了,一面笑一面向我走来,笑得灿若娇花,走得风摆杨柳:“苏蔓,你告诉我让我和宋翊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就是为了让自己更方便躺到他怀里吗?”
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你喝酒了?”
麻辣烫冷笑:“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我以为我们的友情坚不可摧,你为什么要这样?朋友的男朋友就这么诱人吗?你就这么下贱吗?”
宋翊沉声说:“怜霜,闭嘴!”
麻辣烫震惊地看向宋翊,哀怒伤交加,讥笑着说:“你竟然生气了?真是不容易!
我盼了这么久的怒气终于来了,早知道苏蔓是你的心尖肉,动不得,我省了多少工夫!”
她说着话走到我面前:“我真不想上演这么狗血的剧情,可我也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里面吐血还要面上高雅地走开的人,淑女让你做,我只愿做泼妇……”
她扬起了手,没等宋翊反应过来,“啪”
的一声,响亮地扇在我的脸上。
我捂着脸,呆呆地看着麻辣烫,麻辣烫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打了我,而我竟然连避都没避。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有惊、有伤、有怒,各种错综复杂的感情闪过,却只是倔犟地咬着唇,看着我。
宋翊怒声问:“你疯了吗?在海南不问理由地闹,回了北京仍然闹,你能不能不要总自我为中心,稍微关心一下你身边的人?”
麻辣烫把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藏了起来,只剩冷漠倔犟。
她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说:“你竟然骂我了?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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