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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痛的时候,痛觉一阵阵的漫上来,到达将要崩溃的点,又一点点的缓和下来。
都说软刀子割肉最是疼痛,木舒觉得女人的苦楚大半都要归结于此,一年十二个月,一个月四五天都要这么痛着,可非苦不堪言吗?
木舒尝试着转移注意力,但是奈何力不从心,剧烈的痛楚让她也产生了几分惶恐,半昏半醒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
她几乎想要尖叫,但是疼痛只能让她张了张嘴,发出无力的轻嘶声,恍惚间以为生命都要走到了尽头。
叶晖、叶炜和叶蒙前来探望小妹时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那个一直很活泼骄傲的女孩儿此时正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额角冷汗津津,眉头蹙得很紧,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呼救。
她一只手捂住腹部,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死死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仿佛在强忍着可怕的疼痛,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微微痉挛着,像是紧绷的琴弦,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压力而就此断裂。
“小妹!”
三个大男人顿时慌成了一团,叶晖跑到床边,却不敢碰她,只能伸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叶炜倒是最先反应了过来,转身就朝外跑去。
而叶蒙却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独自一人抓心挠肺,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木舒痛得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听见有嘈杂的声响,跟蜜蜂似的嗡嗡嗡吵得人心烦。
她痛得浑身颤抖,几乎是崩溃般地大喊“不要吵了”
——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但是实际上,她只是虚弱地动了动嘴唇,低低地呢喃出了这一句话。
但是四周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这让木舒昏沉的大脑稍微好过了些许,眼睛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条缝。
灰白的色块之中突然闯进来一抹墨色,随即扑鼻而来的就是苦涩却清雅的药香。
她觉得自己的身上一凉,有什么凉刺刺的东西飞快地在她手脚脖子上扎了好几下。
木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就飙泪了——这世上居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我都快痛死了居然还拿针扎我!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哇——!”
生病的人心里最脆弱,木舒已经二十多岁了,自然不算娇气。
但是或许是经历过一次死亡,也或许是现在实在痛得不轻,木舒几乎是哭爹喊娘般地求饶了起来,“不要扎我不要扎我!
救命啊!
哥哥救我!
哥哥救我——!”
木舒的脑子不清不楚的,喊的自然是她上辈子的大哥木清,但是在场作为“哥哥”
的三个人,听了这话却猛地揪心了。
“裴……裴先生,您,您……”
叶晖磕磕巴巴地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见那清雅俊朗的男子瞥过来锋利如刀的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活人不医”
这样无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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