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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衡险些要哭出来,“可翎南她才十七...”
“孤不会让她白白送命,与韩家合骨后,翎南将以公主身份安葬。”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稀罕名分?!
季望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他无论如何都不信,季望岳会心平气和地接受韩冀的羞辱,“国主!
翎南好歹也是您的亲侄女!
她堂堂一个郡主,去给一个死了十几年的黄毛小儿陪葬,咱们季家的脸往哪里搁!
大易的脸往哪里搁!
您可是大易的国主啊,翎南要是真给那姓韩的配了骨,大易的百姓如何看您?若连这般奇耻大辱都忍下了,咱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三哥!
!
韩党嚣张到如此地步,这事您都允了,日后他韩冀还不骑到您头上去!
?我看干脆把国主之位送给他得了!”
季望岳放下笔,从大殿之上那把金色的龙椅中坐起,缓缓走到季望衡面前。
这是他胆小懦弱的六弟,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重的话,季望岳自然明白,他忍无可忍了。
季望岳把他从地上扶起,又按回了椅子。
“孤明白,这事有损皇家颜面,可韩冀愿拿他手上三分之一的兵权来换,你让我如何不答应?”
季望衡抹眼泪的手突然顿住,“兵权?”
“韩冀愿将北六州的骁袍军,挂在太子名下,只要你的翎南嫁过去。”
季望衡愣住,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季望岳背过手来,望着大殿前方那把龙椅微微出神,“当年孤继位之前,父皇怕韩氏功高盖主,找了宋邑方托孤。
宋邑方确实为制衡韩氏出了不少力,可他这个蛀虫也将大易啃了个干净。
后来韩氏败落,韩冀年纪轻轻就领兵打仗去了东疆,孤一时心软,觉得韩家只剩这么一个像样的儿子,不似宋氏盘根错节,再怎么功高,也不会像宋邑方那般不要脸。”
季望岳回过头,对季望衡道:“谁知,他才是真正的狼。”
“韩冀心狠手辣又手段阴毒,不从他的人要么死要么废,不过七八年时间,他就将八城二十四州的人换了个干净。
就连东疆,也在每年给朝廷送贡的同时,暗地给他备一份。
大易早就姓韩了,不是吗?”
季望衡噎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季望岳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若真能将北六州的兵权给太子,翎南就是咱们季家的恩人。”
季望衡听到这儿,心已经彻底凉了。
一个花瓶郡主,跟北六州八十万骁袍军比起来,就跟蚂蚁一样微不足道。
可季望衡怎么也想不通,韩冀怎么就看上他女儿了?
还能拿六个州的骁袍军来换。
韩文泰也想不通。
军务他虽不熟悉,但他知道北六州的骁袍军一旦易了主,来年的银子和粮食也就不姓韩了。
连带着离北六州最近的穆城都会脱离他掌控,这可不是小事。
“大伯,太子才十七岁,又无领兵打仗的经验,您冒然将他推到辅国大将军的位置上,是否有些太草率?”
韩冀喝着茶,面上一派从容,“辅国大将军就是个虚职,又不用他真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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