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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浮闪身躲到巷子里头,换完衣裳便拉着梁松昌一同藏进暗处,偷偷往城主府大门看。
“韩柏涛也没出来啊?”
梁松昌不明所以,“光吓唬两个侍卫有什么用?”
李小浮瞅他一眼,“这叫造势。
今天就到这里,明日你只管去茶楼里喝茶。
韩柏涛往日里名声越臭,这女鬼之事就传的越快。”
果然,第二日午间,在玉城最大的茶楼白鹤楼,每桌的闲话八卦都离不开韩柏涛。
就差雇个说书先生打着板子,光明正大的说这红衣女鬼了。
“我猜啊,那女鬼八成就是翎南郡主!”
“肯定就是她!
那韩柏涛为了巴结韩冀主动退了婚,逼着人家姑娘去给死人陪葬,没成想人家翎南郡主还是个痴情的,跟他儿子跳了楼。”
“听说他儿子也瘫了,这就是报应啊!”
“一定是翎南郡主索命!”
“我要是翎南郡主,肯定也死不瞑目!”
梁松昌听了四五盏茶的八卦,实在吃不动了,才去报了李小浮。
李小浮今日依旧在城主府门口摆摊,但是她只摆了一小会,对着大门口昨日那队受惊的侍卫狠狠摇了摇头,大写加粗地叹了口气,佯装无奈后,挥挥袖子走了。
夜幕降临,韩平安迎着月色回了客栈,一进门便将一只黑色小布包放在了桌上,“买到了。”
他伤未痊愈,连日来一直忍着痛奔波,此时面色苍白,额上还冒着细汗。
“这事我去办就行,你别跑了,好好歇两日。”
李小浮有些不忍。
“只是买买东西,无碍。”
韩平安将小布包递给她,“虽说质地不一定有晋城的好,但是样式和花色应该没错,翎南郡主殉情那日你我都在当场,你看一下这鞋是不是跟那日一样。”
李小浮打开布包,一直大红色绣鞋躺在其中。
“确实是四色鸳鸯图样。”
连梁松昌都有些惊讶,“想不到你还有过目不忘这等本事。”
韩平安将小布包收起来,“先收起来,走的时候再拿。”
子时一到,李小浮与梁松昌拎着这只鞋下了楼。
“你怎么不穿昨日那身嫁衣了?”
梁松昌以为李小浮今日定要再吓唬一番城主府里的人,谁知她丝毫没有要扮鬼新娘的意思。
“还穿?今天再穿就让人打死了!”
李小浮躲到茶棚后,冲梁松昌扬了扬下巴,“你去巷子那头,等我哭开以后,你就趁那帮侍卫离开大门往我这边看的当口,把鞋扔到门前。”
“你可瞅准了啊,扔早了露馅,扔晚了我跑不及!”
李小浮又小声嘱咐他一遍,梁松昌瞥她一眼十分不耐烦,“你就放心吧!
我一个七品校尉,别的本事没有,拔剑的时机绝对捏得准!”
梁松昌昂着头,接过那只绣花鞋,从巷子里头的民宅绕道东去。
李小浮蹲在原地,约摸等着梁松昌就位后,便开始咿咿呀呀哭起来。
她藏的这个位置离城主府大门不远不近,此时夜深人静,哭声影影绰绰听得不太真切,唬人效果确实绝佳。
经昨夜一闹,今日门口的守卫都精神的很,即便哭声跟蚊子叫一样,他们也能马上瞪起眼来,寻着哭声的方向,抄起家伙往李小浮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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