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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娘走过去挽她的胳膊,道,“叫刘嫂替你看着铺子便是,走,跟我回家。”
刘嫂也爽快道,“掌柜的去便是,有我看着,铺子里出不了事。”
阿梨点头应下,轻轻同刘嫂说了几句话,便跟着秦三娘出去了。
阿梨的书肆就在秦三娘胭脂铺的隔壁,上一次来苏州的时候,她做了个极为大胆的决定,几乎把全部家底都给了秦三娘,请她替自己买下那书肆。
其实,当时她同秦三娘也只有几面之缘,交情浅薄得可怜,却赌了一次。
好在,最后她赌赢了。
秦三娘没有昧下她的银子,非但替她买下了隔壁的书肆,为她聘了刘嫂看店,还如数将赚来的银两都给了她。
一个月前,她甩开侯夫人的人,一路艰难来到苏州,手里虽有银票,但到底不能坐吃山空,尤其后来又诊出了有孕,更有如晴天霹雳。
只是,这孩子真的很乖,跟着她一路从京城到苏州,从未折腾她,乖得叫阿梨不忍心抹杀它的存在。
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一人是她至亲,唯独这孩子,同她骨血相亲。
阿梨辗转反侧数夜,终是拿了主意,决定生下这孩子。
她有银子,有书肆,总不会养不起这孩子的。
就这般,阿梨做了决定,开始安安心心养胎,当时吃那假死药的时候,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如今回想,不由得有些担心,越发对自己的身子小心仔细起来。
阿梨仔细看着脚下,不敢分神,走得稳稳当当。
苏州不像京城,苏州虽然繁华,但到底不是天子脚下,街上还是有些衣衫褴褛的乞丐。
阿梨看见老人家和小孩子,便会心软去掏钱,她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就当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
秦三娘晓得她心软,也不说什么,等她给了铜钱,才又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便到了秦三娘家。
一座不大的院子,在巷子深处,推门进去,院子里铺着青石板,一口水井,井边有一颗树,阿梨仔细看了一眼,没看出来是什么树。
不像是她见过的桂花树或是梨树,但很高大,树干粗壮,看上去很叫人觉得安心可靠。
到夏天的时候,在树底下乘凉,应该会很舒服惬意。
阿梨眼馋看了一眼那树,不由得想,自家后院也要载一棵才好,最好是能开花结果的那种,到时候花可以烘干做花茶,果子可以吃,吃不完的还可以做蜜饯果干。
这样想想,便觉得很高兴了。
阿梨抿着唇笑起来,正这时,便看见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那是个很清瘦的男人,阿梨第一眼看到,脑子里便只冒出一句话。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男人五官雅致,甚至是有一丝丝秀气的,如芝兰玉树一样,眼角有一颗痣,是真正的温润如玉。
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唇色浅淡,看上去像是久病之人。
秦三娘替二人介绍,“二哥,这是阿梨。”
“阿梨,这是我二哥,你跟着我叫就行了。”
阿梨不大好意思那样喊,便客客气气喊他,“秦二哥。”
秦怀原本见妹妹又往家里带姑娘家,以为她还不死心,想说服自己成家,但听阿梨这般喊他,不好不理睬,便也颔首致意,温声回她,“阿梨姑娘。”
秦三娘在一旁笑,直到见自家兄长蹙眉了,才赶忙道,“二哥,我是找你帮忙来的!”
秦怀一愣,怀疑看了一眼三娘,到底是亲妹妹,还是点了头,“你说。”
秦三娘直接道,“二哥,你娶阿梨吧!”
这话一出,非但阿梨被震住了,就连秦怀,都被自家妹妹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
秦怀深吸一口气,脸色白了几分,他沉下声音,冷声道,“秦三,你胡说什么?没睡醒便回去睡。”
秦三娘也发现自己说这话太直接了些,不该在阿梨面前说的,忙道,“二哥,阿梨身子不舒服,让她进屋坐一会儿,我同你细说。”
秦怀到底做不出赶人的事,点了头,他看向阿梨,倒没有迁怒她,神情中甚至带了一丝歉意,温声道,“姑娘进屋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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