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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觉得这种沉默很虚伪,可如果真实的底色是那么残忍,那么披上浓墨重彩的伪装,至少是对别人的仁慈。
也许是她伪装得太好,竟真没有人发现她无时无刻都在痛,连吸进一口气都是痛的。
不久前,她看《海的女儿》时还在忖度,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是什么滋味,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尝到了。
她泫然望着他们三人的形影不离,暗想,也许化成泡沫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他们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决定关上心门,却要在最后关头留下一道缝隙,然后透过那缝隙看他们亲密无间。
她觉得自己贱透了,但她无法停止这种自虐似的行为,她还是爱看他的笑容,爱听他的声音,因为曾经拥有,所以她知道那是怎样的美好。
也或许,她还有最后一丝妄想和不甘吧?
11月11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陶陶搞了一个光棍节派对。
那两年,社会上开始流行过光棍节。
这个看上去和校园学生完全不搭界的节日,渐渐还是波及了高三准毕业生。
从高三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在高考的巨大压力下,早恋反倒蔚然成风。
他们有些人恋爱是为了缓解高考压力,有些人是为了互相鼓励,更多人是出于对现状的不满,期望用恋爱的方式挑战压迫。
而那些没有恋爱的人,在周围风气的刺激下,会产生一种失衡感,这种失衡感非常需要一个宣泄渠道。
光棍节刚好成了他们恶搞发泄的渠道。
十号那天,陶陶提前包了一个KTV,强拉上辜江宁和辜徐行帮忙布置。
布置完场地,陶陶再三犹豫后,把辜徐行偷偷拉去一旁,说了一番悄悄话。
辜徐行听完,面露难色,迟迟没有说话。
陶陶见他不答应,急得快哭了:“除了你,这件事没人能帮我。
江宁也不行,一来他不够分量和那个人争,二来,江宁自己就对我有想法,我不能有什么误会。
你要是不帮我,那个人再这么缠下去,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求你了!”
辜徐行凝神细思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未知可否。
陶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要求有点过分,破天荒地没有死缠烂打,愁眉苦脸地作罢了。
回去的路上,辜徐行低头踌躇了良久,最终还是返身出去买了一束玫瑰花。
第二天,等宁以沫他们三个到歌厅时,发现陶陶请了很多人。
宁以沫大略地扫了一眼,有些是辜江宁他们班的熟面孔,有的是大院里的子弟,还有的像是社会青年。
陶陶见他们进门,下意识地去看辜徐行,见他手上只拿了一个长方形的原木盒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勉强地朝他们笑了笑:“Hi,来了?”
连宁以沫都觉察出了她语气里的落寞和生分。
这时,一个高高壮壮、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年轻男人走了上来,暧昧地贴着陶陶,朝辜徐行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辜徐行似乎也认识他,淡淡地回了个礼。
陶陶蹙了下眉,不动声色地离那人远了点,对宁以沫他们介绍:“这是王仲伟少将家的公子王兴华,现在在武装部工作。”
王兴华笑着伸手搭陶陶的肩,暧昧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说:“用不着介绍,大院里的人,谁不认识谁啊?”
陶陶的眉蹙得更紧了,她缩了下肩膀,不着痕迹地躲开王兴华的咸猪手。
宁以沫瞟了眼王兴华,见他长相凶悍,不禁有些畏惧,忙垂下眼。
她以前也听说过这位王公子的大名,知道他骄纵跋扈,经常惹事,据说他有次和一个富二代争女孩,竟拖了一车人上门吓唬那个富二代,吓得人家跑到大院里跪着向他请罪,这才了事。
也不知道陶陶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王兴华拿眼觑了下陶陶,脸色沉了沉,又伸手去揽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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