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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支酒喝完,口里果然没之前干得那么厉害了,但是片刻之后,他浑身忽然发起热来,一股异样的感觉电流般遍布全身。
他头昏脑涨地又打开一瓶酒,想要缓解四肢百骸里火烧火燎的感觉。
一口酒下去,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涌而来,他强忍着干呕,眯眼去看那酒的名字,不料手一个不稳,那瓶酒瓶“哐当”
一声滑落在地。
一股强烈的困意朝他袭去,他的意识在周围的喧嚣声中晃荡开去。
朦胧中,他好像听见电话在响,好像听见了宁以沫的声音,又好像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和宁以沫说着什么。
他的身体越来越沉,神思越来越轻,他看见另一个自己从躯壳里飘飞出来,在一个凌乱的梦境里,做着一系列抽象而混乱的事情。
宁以沫下晚自习后,回寝室打开手机一看,见手机里有七八个辜徐行的未接来电,连忙回拨过去,不料连拨了几次,电话才接通。
接电话的却是个陌生人,那个人告诉她,辜徐行现在在温莎KTV,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而辜江宁大概也被什么缠住了,一时回不来,他见他的手机掉在地上,不得已逾矩接了他的电话,问她是不是可以来接一下他。
宁以沫赶到温莎KTV时,辜徐行果然面色痛苦地靠在沙发一角,沉沉睡着。
那个接她电话的陌生人帮她将辜徐行送到楼下,格外绅士地帮他们打好车。
宁以沫吃力地扶着辜徐行,掏出手机打辜江宁的电话,但是辜江宁的手机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司机问他们去哪里,宁以沫略一沉吟,说:“远洋宾馆。”
辜徐行每次来聿城都会住那里,这次想必也不例外,她将他的身体扶偏一点,伸手从他裤袋里拿出钱夹,打开一看,果然放着一张远洋宾馆的房卡。
车驶到宾馆楼下后,宁以沫下车使劲将辜徐行拉了出来。
辜徐行踉踉跄跄地下了车,原地蹲下,忍不住干呕起来。
宁以沫看得揪心,蹲下身轻轻抚着他的后颈,暗暗腹诽辜江宁。
等他那股恶心劲儿过去了些,宁以沫才扶起他,看住他的眼睛叫了声:“哥哥,好点了吗?”
辜徐行睁开眼睛,愣愣回望着她,迷乱的目光里透着陌生,他的脸上,泛起一阵诡异的潮红。
宁以沫轻轻摇了下头,扶着他的腰身往宾馆里走去。
昏暗的楼道里,宁以沫扶着辜徐行轻一脚重一脚地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门口,宁以沫喘息着将他推到一边,靠墙站着。
她借着廊灯翻开钱夹,刚抽出门卡,辜徐行便重重朝她倒去。
宁以沫赶紧扶住他,用左手去开门。
她从未住过宾馆,不知道怎么用门卡,先是竖着戳了几下,见没开,又横着试了试。
好像老天在故意和她作对,无论她怎么试,那门就是不开。
五月里的夜已经很热了,宁以沫既要开门,又要承担辜徐行大半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就急出汗来。
辜徐行头低低地埋在她的颈窝处,均匀地呼着气。
宁以沫的心紧了紧,手心汗津津地去试那门卡,那房门好像不堪她的骚扰,不时发出“嘀嘀”
的响声。
宁以沫急得不行,嘴里小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好像已经睡去的辜徐行梦呓般呢喃了一句:“还是这么笨。”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将门卡朝感应区按去,一手去按门把手,只听“嘀”
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宁以沫防备不住,一个趔趄朝门里扑去,身后的辜徐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揽住。
宁以沫僵僵地站着,全身骤然紧绷起来。
静得吓人的黑暗里,只有他紧促的呼吸声和她的心跳声。
宁以沫嘴唇动了动:“哥……”
“不要说话。”
他伸出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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