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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清居道长会直接带我下山,这对夫妻来道观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内,但好似在清居道长的意料之内,听见这哭声,他还在院里凳子上坐着,给我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点领进来?呆兮兮的瞅啥?”
我擦擦手上的油,忽然觉着我现在特别惨。
到了道观门外,我忙说:“二位不用行此大礼啊,快进来吧!”
“道爷爷救命啊……”
这夫妻俩哭的像个鬼似得,被我搀着进入了道观。
我瞧这俩人哭的可怜,便给他们俩一人搬了一张凳子,结果这俩人看见清居,就长跪不起,哭着说:“道爷救命啊,晚了我家就要绝种了!”
我一听,浑身一冷,我们村祖坟就犯少亡,那就是个绝种的局,难不成别的村也有这样的事儿?我又想到殷国兴,他那半截缸被破了,他难道转移阵地了?
我紧张,但是清居道长一点都没紧张,从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烟叼在嘴里一根,那庄稼汉马上起身过来给点烟。
清居道长贼风骚的吸了一口,道:“怎么回事?是你家人要绝种,还是你家猪要绝种?”
人家夫妻俩哭成这个样子,这清风道长还有闲心扯淡,到底有没有点同情心?
“都要绝种了!”
村妇哭的眼圈通红,“道爷,您救命啊!”
“哎呀,别啰嗦了,仔细说说怎么回事吧!”
清居道长磕了一下烟灰问道。
“我爹……”
那庄稼汉眼里闪烁着恐惧,把这事详细的开始讲来:
这庄稼汉姓卢,叫卢老三,家里排行老三,但前边俩都是姐姐。
也就是说,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父亲老卢头前年就得了脑血栓,这样一直卧床瘫痪了三年,一个礼拜之前,卢老三又寻思领着去医院看看。
结果从医院回来之后,这老头儿的病好了,但是人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到处吃生的东西,抓起鸡窝里边的鸡就一顿啃肉,连毛都不拔!
半夜里去猪圈,朝着猪耳朵就咬,整个村里都被他闹得鸡飞狗跳。
几天下来,这老卢头把家里的牲口都祸害了,这几天又开始看着他的小孙子流口水!
我听的毛骨悚然,这老卢头去了一趟医院,怎么就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我小时候听说隔壁村有个老头专门爱喝生血,后来去医院检查,是身体里缺什么微量元素,可人家老头是有理智的,不会惦记自己的孙子啊!
从卢老三这形容来看,这个老卢头根本就不像人!
清风道长认真的听着卢老三的叙述,那认真的模样与之前一点都不相同,甚至烟头烧到手他才一哆嗦。
“你是不是李大窝堡的?”
清风道长皱眉问。
“道爷您怎么知道我们是李大窝堡的?”
卢老三紧张的说:“道爷您真是料事如神。”
我们村附近也有个村子,叫李大窝棚,和这李大窝堡就差一个字。
昨天清居道长就说今天会有人上门来找他,他怎么早早就知道这件事?我不得不对清居道长又一次产生了一些联想,难不成他的卜术也挺厉害?
“这驴车是你们从山下借的吧?”
清居道长看着道观外面的驴车。
“道爷,我们李大窝堡在沙河县,昨晚我们连夜来的,我娘家就在山下的建国乡,这驴车是早上我在我娘家哥哥家借的,我就是打电话听我哥哥说道爷您法力无边!
我们连夜就来了!”
那村妇忙拍马屁。
李大窝堡是在沙河县?我一怔。
“嗯,我知道,我认得这驴,这驴还有个名字呢,叫啥了?叫顺溜!
上次难产我还……”
这时候清居道长听着人家的恭维,又恢复了他那副不着边际的模样,从凳子上起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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