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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澄见旬旬越走越迟疑,便在前方几步开外吓唬道。
他们这时正走到一个碧幽幽的水潭前,旁边的石壁上刻着“药池”
二字,潭上架着一座窄窄的双木桥,上面覆盖着绿色苔藓。
这里像是两个景点之间的分界线,桥另一头的石子路通向更深的密林。
旬旬经他这么一吓唬,索性停下来要打道回府。
“我真搞不懂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嘟囔道。
池澄笑道:“当然是骗你到深山老林劫财劫色。”
旬旬没觉得好笑,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扭头就沿着来路返回。
池澄这才拽住她的手腕。
“你当真啊?”
“还不肯说你带我上山的原因?再拿胡说八道瞎忽悠,我立刻就下山。”
池澄也低头看她,仿佛在判断她的认真程度。
“你害怕,为什么还肯跟我来?”
这也是旬旬在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她知道池澄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但做事一向有着明确的目的。
她再三犹豫最后还是选择随他上山,不但是想为困惑了自己许久的谜题寻求一个答案,更因为她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在这场赌博中押下了太多,全身而退已成奢望,除了用尽剩余筹码赌一场大赢之外别无选择。
池澄用冷得像冰一样的手触碰她的脸颊,尽管旬旬的脸被冻得木木的,还是禁不住一缩。
“你看你,脸色都变了。”
他还是笑,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告诉你总行了吧。
我带你上山,是因为我妈的骨灰就放在这山上的一个道观里。”
“玄真阁?”
“你不是说没有来过?”
旬旬是没有来过,但她父亲活着的时候终日装神弄鬼,以太乙真人的弟子自称,虽不是什么正经的道家传人,却曾经在谷阳山的玄真阁里摆过算命的摊子。
“我上网看过旅行攻略。”
旬旬慢腾腾走了几步,迟疑道,“池澄,你妈妈是为什么事去世的?”
“病死的,肝癌,从发病到走用了不到半年。”
池澄说,“你发什么愣?对于某些人来说,活着是种受难,走了才是解脱。
旬旬,你没必要想太多,我只不过希望让她知道,他儿子爱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旬旬不知不觉已被他领着走到了双木桥上。
寒玉一般深凝的潭水让她有些紧张。
“你别往下看。”
池澄感觉到她扣紧的手,安慰道。
旬旬点头,走得更是小心,木桥上的苔藓湿滑,步子越是沉重就越容易打滑。
她脚底一下不稳,晃了晃,池澄连忙稳住了她。
“你把我都弄得有些紧张了。”
旬旬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在惊魂不定中看到脚下,桥身的颤动引得潭水泛起涟漪,水面上两人的倒影贴得极近,却都显得面部模糊,其中一个是步步小心却随波荡漾的自己。
旬旬问踏上平地上才想到去问:“我们现在就是去往玄真阁?”
池澄说:“不着急,玄真阁在另外一座山头,我们明天再去,今天只是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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