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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能叫塞楞额不慌神。
“起初我也以为额娘是气你忘了礼仪,丢了王府颜面,也想替你求情来着。
只是,额娘告诉我,身为王爷的儿子,除了自己,还有更多的事要顾及。
这贾汉复虽官至尚书,但始终是汉军旗的,即便赐了旗籍,那也是与王府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异。
阿玛对贾大人虽颇敬重,但若论到结亲家,那是绝不可能的。
更何况,你是阿玛最得意的儿子,阿玛绝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汉家女子的。”
玛尔珲怕塞楞额越想越激动,只得忙着继续解释,拼命回忆着之前赫舍里氏反复强调的话。
“额娘当真这么说?”
塞楞额不由得仰了仰头,舌尖反复舔舐着上唇,喉咙滑动,以此抑制内心的起伏。
他没想过,在这王府里,满汉之差仍是这般被看重,原本自己的额娘就是汉人,这府里也有其他女眷是汉人,很自然,他自小就认为阿玛并不介意娶汉妻。
可怎的到了自己身上,就成了绝不可能娶汉人?难道阿玛忘了自己并不是嫡子,自己身上可是有着一半的汉人血统!
莫非阿玛都忘了么?
“玛尔珲,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
明日我会亲自去跟额娘解释的。”
玛尔珲毕竟还小,再往深里的道理与他说了,也无果。
既然传声筒的作用完成了,那今日里便再无话可说。
撇撇嘴,玛尔珲看着情绪低落的塞楞额,还是不情愿的起身准备离去。
“玛尔珲,谢谢你。”
离去前,身后的塞楞额说了句话。
虽说赫舍里氏没直接与自己说,玛尔珲传了话,该表的态度自己也是清楚了。
有阻碍是自然的,却不是自己预想的语儿的婚约。
满汉有别,在这大清朝,是多尔衮之后再无人敢触碰的禁区。
想好的对策竟无用武之地,塞楞额不免有了一丝忧虑。
“周嬷嬷,你说玛尔珲怎么还没回来?他去了一个时辰了多了。”
正院屋里,烛光敞亮,赫舍里氏将伺候的丫鬟都遣了下去,只留了两个贴身嬷嬷。
当初自己知道塞楞额有了心属的姑娘,自己也替他高兴,不想一打听,竟然是贾尚书家的二千金。
再往细了里查,还是个有婚约的,本在年底就要成亲了的。
这叫赫舍里氏如何淡定?满汉不通婚,这满清贵胄哪有娶汉女的?这传了出去不是叫人取笑安亲王府么。
再说了这婚约在身的女子,却还与陌生男子在寺外相会,也不见得是什么安分的人,若是塞楞额强要了回来,指不定把这后院闹腾成什么样。
“嬷嬷,你去塞楞额的院子外瞧瞧,若是见了玛尔珲,就说我唤他。”
又等了一盏茶,赫舍里氏便遣了嬷嬷前去寻人。
这事自己也是几日前听了皇后给自己传的话,才忙着派人查探,得了回报也不敢声张,更不敢告诉王爷,便只得和两个贴身嬷嬷商量,寻思了一番才决定让玛尔珲前去传话。
这几年里,塞楞额对自己这个额娘是尊敬有加,对玛尔珲也是多有照顾,可毕竟自己不是他的生母,且当年自己入府时塞楞额已到了懂事的年纪,心里终归是隔了一层,比不得塞布礼与自己那般亲近。
拆人姻缘的事自己本不愿意做,奈何此事到了这步,由不得塞楞额自己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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