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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本王今日觉得好些了,一次不饮,也无大碍。”
岳乐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哀愁,想当年他领兵千万,奉大将军印,多么威风凛凛。
可如今,年事已高,白发丛生,饱经风霜的脸上连皱纹都掩饰不住,却领了区区五百人,千里远征,来这塞外高原。
“王爷!
王爷!
启禀王爷,帐外有人求见。”
前来禀报的士兵算是岳乐的旧部,当年征讨吴三桂一役,也曾随军,故而对塞楞额有些印象。
“何人?”
岳乐扯了扯身上披着的毛绒披风,似乎来者何人并不能引起他足够的兴趣。
“是塞楞额大人。”
士兵也有些激动,毕竟在这样的情势下,有人愿意前来,这才是所谓的雪中送炭。
岳乐被这个回答弄得有些分不清真假,曾经他在心底设想过,若是这次自己死在蒙古,由谁来替他收尸。
没想到,真的有个儿子来了,还是他最想要的那个儿子,那么即便是死在这里,便也是安心了。
塞楞额入帐,同样的风霜满布,可见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头。
又听到他只带了一名随从,岳乐的脸便再也挂不住严肃和漠然。
对于塞楞额,他喜爱过,疼宠过,期许过也失望忿恨过。
可如今,他更多的是感动还有那一丝藏在心底的愧疚。
若不是无意中得知的那个真相,岳乐也许仍然在呕着那口气,耿耿于怀着塞楞额曾做过的反抗。
可现在他心中,只想替儿子们多做一些,即便当年塞楞额因为云嫔之事而惹怒康熙,他也心甘情愿地交出兵权交换儿子的安全。
再到这回,为了保住玛尔珲的袭爵资格,就算是半流放,他也接受了,比起简亲王离京时的愤慨和不甘,他倒是心态平和得多。
他没想到,自己的福晋,堂堂的赫舍里氏,竟然会容不下一个汉人女子,竟然会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毒害塞楞额、塞布礼兄弟的亲生额娘张氏。
若不是莽古泰的坦白赎罪,他或许永远不会知晓这个秘密,可是如今他知道了,却无法挽回什么。
他不可能将福晋治罪,因为他得顾及玛尔珲的将来,可是他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样对塞楞额不公平。
身为阿玛,他能做的,就是默默替他们付出,付出自己可以付出的一切。
“塞楞额,你在犯傻,知道吗?”
岳乐有些咳嗽,本来在京城时就有些不适,路途遥远,加上这塞外的气候真是恶劣至极,刚驻扎没多久,便是加重了。
“王爷,我知道自己一直很傻,可是若不能坚持这份傻劲,只怕会后悔终生,还望王爷成全。”
塞楞额的话,让岳乐一丝苦笑。
曾几何时,塞楞额也是这么回答他的,在他想要劝服他放弃语儿,迎娶纳兰慧娴时。
一隔多年,竟又重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日更了,这次结文,应该会日更到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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