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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老班?”
张新叶回过神来,郝汉阳那张大脸快要贴在自己脸上,连忙用手去推:“靠这么近干嘛?”
“老班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张新叶咧开嘴,“要你管?”
随即他看上台上,那人激扬澎湃,下面竟然有人是热泪盈眶,几个年轻人还红了眼,眼看就要掉金豆子了。
哭啥!
你们知道那人是在忽悠你们这群傻子吗?有什么好崇拜的?这人穿着那身军装才像个人样,要是脱了就不是人!
张新叶挤出笑意,仍旧没有志气地低下头,反正那人也许不会认出他的!
据说那人娶了个非常有名的将军的女儿,据说那人在他离开不到半个月就结婚了。
好容易耐心听完那人的忽悠,张新叶懒散地拍了拍巴掌,想找机会开溜,他若知道这位会来,死也不会参加的!
高韧只讲了短短三分钟,可这是张新叶感觉最漫长的三分钟,他刚坐下,便见坐在板凳上的麻团,连忙拉住麻团的小手,压低了声音,“你想上厕所了。”
“爸爸?”
麻团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中,完全没有露脸的机会,他很想看看台上的首长是什么样子的,但根本看不到!
“是不是上厕所?”
“……嗯,爸爸我上厕所。”
张新叶满意地点点头,抱起了儿子,毫不在乎一个成年人欺负小孩子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趁着高韧还被人围着时,对郝汉阳说,“麻团要上厕所!”
“哦,去吧,出门左转就是了。”
郝汉阳说着也站起身。
“我去尿尿。”
张新叶不解地看着郝汉阳。
“我也去尿尿。”
郝汉阳笑着,“到底是首长,说那么长时间,憋死我了。”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贴着墙角出去了。
高韧正站在台上,可以看清全局的制高点,他喜欢这样的位置,并不是可以藐视地下的那群人,只是他喜欢而已。
他是眼睁睁看着一个眼熟的人和郝汉阳勾肩搭背的出去了,郝汉阳还抱着个孩子,三个人就像一家子般,那么亲热。
那张他曾经怎么也记不起的脸,在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个在复员前还找机会堵他,和他过招的人。
那个被他硬生生断了军校梦想的兵。
教会他什么叫自由,什么叫胸无大志的乐趣,什么才能叫‘爱情’。
可惜,那人走了,被自己逼走的。
高韧从来不曾后悔,他只是选了一条对己对人都好的路,只是他有些想不通。
那人看着过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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