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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渐渐回到脑海中,我的头昏沉得难受。
额上阵阵发疼,混沌中,我想睁眼,却觉得眼皮像挂着千斤重物一样,很是艰难。
“阿芍……”
有人在唤我,片刻,额头上传来一片清凉,很是舒服。
好一会,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视野逐渐清晰,灰狐狸的脸出现在面前。
“阿芍醒了!”
她似乎很是开心,连忙从旁边拿起一碗水递到我唇边。
我嘴里干渴得发苦,凑前用力饮了几口,喉咙却被呛住,猛然咳了起来。
“慢些慢些!”
灰狐狸忙又放下水碗,给我拍背。
一阵用力,我气喘吁吁,脑子里的混沌却倏而散开许多。
我躺回榻上,少顷,转头看向四周。
只见自己正身处在一间屋子里,陈设摆置陌生的很,似乎比栖桃的馆舍要大些……想到栖桃,我的脑子又是一阵发沉,梁王苑里的事一下冲到了记忆中来。
“这是何处?”
我开口问灰狐狸,嗓音干哑。
“这是臭方士的京城宅院。”
灰狐狸用凉水绞了一把手帕,放到我额头上,道:“阿芍你真要吓死爷爷呢。
一晕就是几日,又发烧又说胡话,还哭啼不停。”
哭啼?我愣了愣。
“可不是。”
灰狐狸说着,指指榻旁的一套衣物:“你方才还在哭,爷爷正要给你换衣服,你就醒了。
我这才感到脸颊和衣领的地方湿湿的,不禁有些赧然。
这时,我的目光落到榻下一侧,忽然看到一团雪白的毛皮。
若磐趴在那里,似乎睡得正沉。
“阿墨为了守你,一连几日未歇息,今晨才睡过去。”
灰狐狸道,说着,她忽而两眼放光,低声说:“阿芍你不知道,阿墨守你的时候可是变作了人样,穿着你给的衣衫,可真好看。”
我讶然,看看若磐。
他一动不动,一贯的死睡模样。
他也会几日不眠么?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心情却倏而明亮不少。
那时,还是若磐及时赶来救了我呢……
我思索片刻,问灰狐狸:“那些弟子如何了?”
灰狐狸歪歪脑袋,道:“那些被鼠妖害了的自然是救不回来了,活下来的只有阿沁和阿絮十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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