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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以后,更没有人陪,成年人去看病大多依靠自己,反正能够自己签责任书。
这次脚扭伤也不是大毛病。
其实不需要别人,他可以照顾自己。
但他还是人生头一回被人这样殷勤地照顾,想去倒杯水都被小蔺拦下。
楚汛哭笑不得:“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残疾。”
蔺焰尘说:“走那么远会伤到你的脚。”
楚汛说:“就四五米。
我可以自己拄拐杖。”
蔺焰尘忙前忙后,不嫌麻烦,乐意之至。
楚汛嫌弃憋得慌,蔺焰尘就找来轮椅,给楚汛穿好保暖衣物,抱到轮椅上坐着,出去逛逛。
蔺焰尘带他离开房间,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楚汛开玩笑说:“好多人看你,他们一定在想我从哪里找到这么英俊又贴心的男护工。”
蔺焰尘被他侧面一夸,还挺美的,不谦虚,得寸进尺:“你看那边那对老夫妇,我们像不像他们?”
远处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丈夫推着轮椅,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讲什么。
满是皱纹的脸上映着笑,一点也不丑,反而光彩熠熠。
他们走到僻静处,停下来。
楚汛安安静静地望着远方,洁白的雪,蔚蓝的天,深绿雪盖的森林。
蔺焰尘看到楚汛白净的脸庞,看着看着有些入迷,其实在他遇见过的人里,楚汛不算是长得特别好看的,他见过许多美人,各式各样的,美色对他来说并不稀奇。
楚汛的鼻尖被冷风吹得冻成红色,他望着风景,眼神深邃,像是在看山和雪,又像是在看着更遥不可及的地方,蔺焰尘猜不透,楚汛平时总在笑,但安静下来不带笑容时,身上便会有种挥之不去的忧悒。
蔺焰尘忍不住问:“那天你说其实你在遇到我之前是处……”
他心痒痒了好两天,早就想问了。
楚汛回过神,立刻惊慌起来,没等他问出全句就打断他的话:“我忘了!
我忘了!
你也当忘了吧!”
对于男人来说,这件事是奇耻大辱,现在十几岁的小男孩都耻为处男,他都三十了。
蔺焰尘:“……”
他看到楚汛的耳垂红透,看来是真的了。
蔺焰尘心情复杂。
他是没想到,楚汛都这个年纪了,以前居然没有过性-经验,而且他在床上还挺热情的,但现在仔细回想,确实还是有蛛丝马迹的,只是当时他没有注意。
那他岂不是楚汛的第一个男人?这话出来他都觉得有点奇怪。
他其实没有这方面的情结……他以前谈过两次恋爱。
他从小在私立男校读书,但性向笔直,有一年高中暑假,有女孩和他告白说他是初恋,他只觉得麻烦,听上去就责任重大,赶紧委婉地拒绝掉。
对于前女友来说,他也不是对方的第一任男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老道熟练地增加恋爱经验,谁都没太认真,腻烦厌倦便和平分手。
这样似乎显得很轻浮,但蔺焰尘觉得自己在朋友里已经算是正经保守的人物了。
他爸爸的朋友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会玩,周抛换女友,他不爱和那帮人来往。
但楚汛是男人……说实话,楚汛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他也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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