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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她等不及天黑,思索片刻,从腰包中翻出一小截短短的香点了,找了个墙缝塞进去。
然后动作迅速的点了三五截都塞进墙缝。
泔水巷味道重,能盖住一切味道不重的东西,就算有发觉,也是觉得这臭味闻起来有点怪。
云奕满意的弯了弯眼角,等着药效发作。
一炷香时间后,院内彻底没了动静。
云奕依葫芦画瓢的踩着石滚磨进去,大摇大摆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晃过去,地上倒着的人明显是外族,配着弯刀挂着中原没有的骨制耳饰。
厌恶的皱眉,云奕在门外看了几眼,走向东屋,一推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着原有的恶臭味实在是难以言喻,云奕一个不妨差点被熏出泪花,别开脸缓了缓呼吸才跨进门。
一张桌子两条长椅,还有一张简陋的铺着条破毯子的床板。
仔细看发现那床板是寻常四张窄窄的门板拼成的,毯子下垫着一层稻草,上面蜷着几个瘦削的脊背,身上穿的衣服虽又脏又破却依稀能看出也是好料子,三男两女,脸上手上全都缠着沾满血污的纱布,奄奄一息。
云奕冷漠的从长椅旁倒着的外族身上跨过去,在那几人面前站定。
纱布裹不住脓血,依稀能从边缘窥见里面微微发黑的烂肉,五人取暖般的蜷缩在一起,胸口微弱起伏,身子时不时忽然抽搐一下,在昏迷中轻轻呻吟。
剥皮,云奕面上毫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用人皮易容,好阴险的法子。
看这些人的穿着非富即贵,云奕走到一人身前半蹲下,视线一寸寸从头往下打量。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于兰,你选错了路。”
谁在叫她,依云下意识的应答,她以为自己张开口说了话,其实只是微弱的哼了一声,谁在叫她,是娘吗,她脸上疼,特别疼,像是一直在被火烤,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爬,她睁不开眼,眼皮上下黏在一起,也疼,跟被刀剌一样,娘,我脸疼,身上也疼,疼的说不出话,她想回家。
云奕无动于衷看她的反应,依云想杀侯爷,她并不可怜她。
但侯爷想留她问话,她不能死在这,不能死在离北人的手里。
纱布裹住了她的全脸,云奕没法抠出一条缝给她喂续命的丸药,只草草用毯子蒙头盖住她,腰部发力将她扛在肩上,走出几步,又转身回来。
余下四人约莫是觉察到什么,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离北人只会放任他们就此挣扎死去,云奕垂着眼,袖中冷光现出。
何不求个痛快。
片刻后,她肩扛一人跨出房门,身后地上留了把沾了血污的短刀。
药下的足,这些人一时半会醒不来,云奕在院中站了一会,放下依云,往每个离北人的颈后都扎了一根长针封住经脉,等侯爷来处置他们。
依云被她这一扛一放的,痛苦的呻吟两声,云奕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才不管她疼不疼,自顾自扛着人快步回府。
刚出泔水巷,云奕嗅到不寻常的气息,z站住脚,目光沉沉往一处拐角看。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一离北男子谨慎警惕的盯着他,双手持一弓弩对着她缓缓自拐角后走出。
云奕冷笑一声,“你们离北净会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男子听不懂她说什么,只知道她发现了自己人的这一处据点,还带出了他们抓回来的一个女人。
这个人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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