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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能离谢嘉琅近一点。
见到李恒后,她想见谢嘉琅的心情更强烈了。
然而,让谢蝉感到失望的是,李恒完全没有动身的迹象,也没有汪侍郎和谢嘉琅要来周县的消息,正院方向从早到晚都飘着一股很浓烈的药味。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李恒伤势严重,不能赶路。
谢蝉回想李恒问她话时的情形,屋子里也有很浓的药味,但是李恒的脸色看着不像是重伤之人。
他一点都不担心嘉县的河防?
谢蝉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再次生出一种直觉:李恒离京的目的不是治理河患。
以他现在的处境,不该离开京师,他不可能不明白其中利害,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李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等一个人,也许是在等什么消息,他等的东西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不顾性命之危,也要等下去。
崔家人已经进京了,外面还有什么对他那么重要?
谢蝉想不通。
她不知道李恒在谋划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腿是真的瘸了还是假装的,他要么骑马,要么坐着,要么被护卫团团围着,她看不出来。
*
天黑了,正院点起灯。
护卫捧着一封信进屋:“殿下,汪侍郎他们两天后会到周县。”
李恒嗯一声,“把文书收拾出来送去。”
一人应是,其他几个护卫对视几眼,劝道:“殿下,您在周县养伤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李恒淡淡地道:“不用费事,我离京时行踪就暴露了。”
护卫面面相觑,背后发凉。
李恒是秘密离京,为掩藏行踪,走之前他还找汪侍郎索要了谢嘉琅的文书,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从哪条路走的,假如行踪一开始就暴露了,那内应一定是京里的人,或者内应就在他们当中!
“殿下,要查吗?”
李恒摇头。
这时,院墙外,寂静的夜里,骤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几个背着包袱的护卫直接骑马冲进院内,滚下马背,爬起身,飞跑进回廊,身影晃动,带起一阵风。
守在门口的孙宗借着灯光看清他们的脸,眼睛一亮,八皇子等候多日,他们终于回来了!
“殿下,去安州的人回来了!”
屋子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帘子早已经从里面掀开。
所有人退了出来。
李恒脸色紧绷,凤目漆黑暗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护卫进屋,眸光清冷,又隐隐可见汹涌的炙热。
几个护卫胡子拉碴,风尘仆仆,进屋,噗通一声,整齐地跪下。
屋子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
灯火透过帘子照进屋中,夜里起了风,灯影幢幢。
“查清楚了?”
李恒问,声音像掺了凉风进去,有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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