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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深晚上是被贺宗鸣叫走的。
贺宗鸣看中的城南那块地,一直没拿下,把相关人员盛宴款待了一圈下来,人家就是不肯给个准信儿,博陆控股前段时间受省里相关部门邀请,联合成立了一个公益项目,上面的人会卖陆家几分薄面,贺宗鸣就是拉陆淮深来撑场子套近乎的。
两人去时同乘一辆车,陆淮深的手机响个不停。
贺宗鸣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无意间瞄见了来电人的名字,挑了挑眉头,表情耐人寻味地看向一边。
最后陆淮深只说了句:等下有应酬,就挂了电话。
贺宗鸣一点端倪都没听出来,倍感无趣,便煞有介事地提起一事,“对了,我听人说,早上你那儿好像出了点意外?”
陆淮深靠在座椅上,交叠着双腿,身姿舒展,脸上表情淡淡,“你听谁说的?”
“有严重家庭矛盾的家族里,缺的就是不嫌事大的主,我会知道不意外,更多不相干的人狗鼻子比我还灵。”
贺宗鸣笑笑,摇摇头说:“我倒真是意外,一个毛头小子,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都敢爬到你头上拔毛。”
贺宗鸣说着去瞧陆淮深的神色,最后下结论:“陆淮深,你堕落了。”
陆淮深冷淡地剜了他一眼。
贺宗鸣毫不在意,拍拍他的肩说:“你要是早点下狠手,上次在御楼里就把那江偌的小动作扼杀在摇篮里,也不至于有今天。
现在你结婚的事,知道的人已经不少,影响力今非昔比,以后把她逼急了,她一闹开来,你不好收场了。”
各大家族之间的人脉、利益,集团对外的名誉、股票,千丝百缕,环环相扣。
商场巨胄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都能在行业里激起千层浪。
夕阳消匿之际,光线晦暗,城市华灯初上,街道车水马龙。
陆淮深眯起眼眸,“闹?以卵击石,她能怎么闹?”
贺宗鸣说:“看,你这就是轻敌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这话不无道理。
你别觉得江偌看起来好收拾,实则心思不简单,潜力无限啊。”
陆淮深斜他一眼,“何以见得?”
贺宗鸣‘啧’了一声,侧身准备向他高谈阔论一番,想了想最后却只是意味不明的一句:“在你面前横着走多时,你现在不也没把她怎样,这难道不算她本事?”
“多管闲事。”
陆淮深懒得解释。
贺宗鸣卖他面子,就如同今晚他卖自己面子,心里吐槽,面上不与他过不去。
有了陆淮深出面,给贺宗鸣开了个好头。
偌大的包厢里,推杯换盏多时,烟雾缭绕,喝了些酒,陆淮深提不起什么兴致,也不是他的场子,心里也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还没做,便叫了裴绍准备车。
贺宗鸣想挽留,低声问:“这才多久你就要走?”
“有事。”
陆淮深起身,打过招呼走人。
贺宗鸣跟出去,皱皱眉肃然道:“你别是因为那丫头一通电话,而被扰乱了心神,这发展趋势有点脱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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