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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不经意间流淌,而有些东西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化,比如,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易哥哥总是和雪兰并肩,两人还不时的低言细语,彼此眼中多了一种叫温柔和爱慕的神情,渐渐地,大家都习以为常,要是哪天两人不说话了,就可以看见易哥哥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再比如,不知从何时起,承哥哥和俊哥哥争相对语蓉献起殷勤来,像两只赶不走又打不死的蚊子,不过,语蓉好像一点也不厌烦,反而高兴的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天到晚跟着流云了。
流云又开始孤独,而每当孤独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个淡雅若空谷幽兰,俊逸如琼林玉树的少年。
五年了,每年的春天他都会来苏州,在傅府住上十天半月。
流云很少很少有机会能和他单独相处,见面了也只是相视一笑,礼貌的打个招呼,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到去年。
那天,府里请了戏班子,大家都去看戏,流云并不喜欢看戏,中途溜了出来,在荷塘边遇到了一袭月白素衣正望着池水发呆的子谦。
这是流云第一次见到他那从容淡定的面庞上流露出凄凉,迷茫的神色。
“子谦表哥……”
流云上前打招呼,子谦表哥一定是在为省试的事难过,前几年子谦表哥都恰逢省试在即就病了,说是一到秋日就犯咳嗽,整日整夜的咳,吃了很多药,看了很多有名的郎中都看不好,到春暖花开才渐渐康复起来,只是这一病,就耽误了考试,也耽误了前程,去年,终于寻得了良方,不再犯病了,可是去参加应试,却名落孙山,也是,都耽误了好几年,学问上肯定会受影响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不当官,子谦表哥照样有用武之地,人生的道路又不是只有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
他恍然回过神来,唇角一弯:“流云妹妹,你不去看戏?”
“我都看腻了,演来演去都是这几出戏,毫无新意,而且那个唱花旦的又老又胖,涂着厚厚的脂粉也能数出她眼角的纹路来,一点也不吸引人。”
流云悻悻道。
“可她唱的不错。”
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双眸似映着月光的池水,极其清澈。
袅袅的歌声犹如夜空中悬着的一丝浮云,又似剪水而过的清风,的确她唱的不错,是她肤浅了,以貌取人:“可是,不能否认美丽的外表能让人赏心悦目,看戏看戏,那是视听上的享受,若是看着不舒服,还不如站在这里听戏。”
流云笑道。
他轻笑一声:“说的有几分道理,清风明月荷花香,渺渺仙音诉离肠,其实,有时候静静的聆听,更能体会歌者的心声。”
“不错,那我陪你在这里听戏好了,对了,咱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吧!
站着怪累的,我走了一大圈了。”
流云不由分说的拉起子谦的手要往池心的凉亭去。
感觉到他的手一僵,流云回头粲然而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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