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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晚饭,因为舟车劳顿,他们也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个回个屋补眠去了。
半夜里,几声惊叫把睡在临窗罗汉床上的君无咎惊醒了。
他瞬间清醒过来,撑起身体仔细去听,然后听到对面某个房间里传出不公啊出人头地啊之类的喊声,喊了几句又悄无声息了。
估计是半夜发癔症呢,他这样想着,悄悄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看了眼,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死!
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院子中间的小水池旁边,身子一晃一晃的,好像风中摇摆的苇草。
什么鬼!
!
大半夜半睡半醒的看见这种情景,任谁都会吓出一身白毛汗。
君无咎捂住嘴,把即将要蹦出嗓子眼的小心肝捂了回去。
背后传来几声细微的动静,他先是心惊,然后又静下心来。
成杨也是听到了那几声叫喊,看见他趴在窗户上的造型,正起身来查看。
君无咎扭头,黑暗中有些惨白的脸色似乎在发亮。
他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不许说话的动作。
成杨意会,他单膝跪到君无咎身后,顺着那条不到指头宽的缝隙看了出去。
那怪异的人仍旧站在那里晃悠,天空浓重的云彩被风吹开,银色的月光洒了下来,把那个怪人的影子拉的细长细长。
怪人晃了一会儿,摇摇摆摆的走到一间屋门前,推开房间进去,反手又把门关上了。
是那个自从他们住进来就没有露过面的书生。
静等了片刻,那房间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君无咎舒了口气,将窗户关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放了心才察觉浑身冰冷。
“怕是那人有梦魇的毛病,”
成杨低声道,“据说犯了这种病的人就有在梦中出来游荡的习惯。”
他说完,察觉到君无咎脸色不太好,于是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摸到一手冷汗,“吓着了?”
君无咎嗔怪的斜了他一眼,道:“是个人大半夜看见这种情况,怕是也要吓到。”
成杨低声笑了笑,他从罗汉床上下来,扭头看了看自己睡的雕花床,道:“不如咱俩挤一挤算了,你睡在窗边我倒是有些担心,万一那人又晃荡出来怎么办?梦魇之人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君无咎打了个哆嗦,心里想若是睡到半夜一睁眼,那人推了窗户探进头来,确实能把他吓死。
就算推不开窗户,站在窗边也是令人心悸。
于是立马麻利的卷了被子枕头,跑去蹭床了。
这雕花床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略挤了一些,但是却令人感到安心。
君无咎松了口气,却毫无睡意。
他扭头看向身边躺的四平八稳的成杨,问道:“初一他们已经出去了?”
成杨闭着眼嗯了声,“不到子时便出去了。”
君无咎也嗯了声,过了会儿又道:“那小二还说这圈子清净,真是骗子!
若是旁人,怕是要被那人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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