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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屁股也走了。
那边厢墨北心说,越是有知识的人越好忽悠啊,要不黄蓉怎么就把欧阳锋给忽悠疯了呢。
这若是个程咬金式的外糙内精的人物,且管你说破天呢,他那里一斧子砍下来,一力降十会,看你分不分!
火车到云边是清晨六点多,深秋的东北气温可比帝都要低很多,三个人都没带厚衣服,一下车就被冷空气冰得打了个哆嗦。
夏多忙张罗着打车回家,可一出出站口,同时来接他们的却有两辆车,一辆是龚小柏开来的奥迪100,一辆是刷着公安二字的北京吉普2020。
龚小柏咔嚓咔嚓地嚼着水果硬糖,冲着刑警大队的队长贺兰山呶呶嘴:“贺队也来接人哪,巧了,我来接我外甥的。
小北,叫人。”
墨北:“贺队长好。”
龚小柏和贺兰山可是“老交情”
了,83年严打的时候,把龚小柏送进牢里的就是这位贺队长。
在云边的黑道上说起贺兰山,常常用“贺老村”
或“鬼见愁”
来指代,前者不仅是指他出身农村,同时也是因为这位大队长日常生活中很是不修边幅土里土气;而后一个称呼里却是透着敬畏之情。
贺兰山以一个农村孩子的出身,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能做到刑警队大队长的位置,全赖于他工作上的优异表现。
警察叔叔工作表现优异了,那倒霉的会是谁呢?这个可以问问龚小柏、火柴这些人。
不过,龚小柏其实对贺兰山倒没多少恨意,在他看来,头上戴什么帽子就该办什么样的事。
官兵捉贼,天经地义,他栽到贺兰山手里那算自己走背字。
反倒是那些披着公家的皮,实际上却什么脏事都敢干的,才更让人鄙夷。
贺兰山四十多岁,身材精悍,脸上的纹路深刻像是被雨水冲刷出沟壑的岩石,比起他“鬼见愁”
的赫赫威名,他这副形象实在是太朴实了。
贺兰山亲切地笑笑:“哎,好,小作家好。
今天还真是巧了,伯伯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你能不能给伯伯个面子,咱们去局里好好谈谈?”
龚小柏打了个寒颤,直搓胳臂:“哎哟,我这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哟!
鬼见愁一笑,死孩子都让你给吓活了。”
“噗!”
夏多没忍住,笑喷了。
龚小柏接着说:“贺队,我可跟你说好几遍了,我们家小孩胆子是比一般人家孩子大点儿,可那他也是个孩子不是?再说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外甥人在帝都呢,这叫不在场证明吧?多大的事也跟我们家孩子没关系。
刑警队的门槛要是一迈过去,再出来的时候,指不定外边就该有人说三道四了。
您老大人大量,也体谅体谅我们。”
贺兰山笑道:“可见是当大老板的人了,嘴皮子是越来越利落,我说不过你。
不如咱们问问小作家是啥意见?”
龚小柏一本正经地说:“他一小孩能懂什么,我当姨父的还不能给他做主了?”
贺兰山也不接话茬,笑眯眯地看着墨北。
跟着贺兰山的那个小警察实在忍不住了,粗声粗气地说:“模仿他小说里的情节杀人,这可不能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我们队长也就是请他回去配合调查,又不是要吃人,你急什么啊!”
墨北惊讶地和夏多对望一眼,想了想,说:“好,我跟你回去。”
龚小柏气结:“这混蛋孩子,凑什么热闹!”
贺兰山还是笑眯眯,“好孩子,有正义感,比你姨父强多了。”
龚小柏:“我呸!”
作者有话要说:注1:出自汤显祖《牡丹亭》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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