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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再抬高些,你要面对的不是和你一样高的矮子!”
一个年轻力壮的加冠男子正不满地呵斥着一个偏矮的少年,一边挥出掌风把男孩的剑往上提。
说完,男子走了几步绕过一群少年少女,来到一个女孩面前:“嗯,不错,继续保持。”
女孩仍自顾自挥剑,肉眼可见的剑势凌厉得完全不像孩童,脚踩轻步地飞旋绕圈,一套极其难且累的剑法下来面色不变。
男子看她这样默不作声练剑已经好些日子了,女孩时常昼夜不分地在练武场上练剑,心无旁骛到男子差点以为她着魔了。
“十一,主子令你过去。”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代号,容一归后知后觉抬起头,双眸漆黑了无生气,收起长剑负手而行。
暗卫的主子?鸡鸣狗盗之辈罢。
-
“主子,十一来了。”
云意立在门口颔首知会道。
里面传来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让她把门口的青石板一同拿进来。”
容一归不解,但为了隐忍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咬牙把那重数斤的石板扛着走进了漆黑的房间:“参见主子。”
她悄悄掀起眼帘企图观察四周,却被面前男子一眼洞察:“你随便看,包括我。”
这是一个妖艳到极致的男人,他的声音和他皎白的面庞一点也不相配,如果让容一归来形容他的外表,真的是比女人更让她觉得惊艳。
可这么明月出尘的模样,竟然和四周漆黑一团的环境格外相契合。
“看够了就跪下。”
主子从薄唇里不屑地吐出一粒葡萄籽,“如花似玉的年纪,我也疲于揭穿你,先跪个一天一夜吧,活着也好死了也好,都得爬着来见我。”
“进了暗卫营,你这条命不是你的,是我的,懂吗小姑娘?”
容一归不动声色地估量着自己对抗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会有几成把握。
只听见“扑通”
一声,她毅然跪到石板上。
头可断,血可流,人可辱,仇不可不报。
-
这个主堂极其阴凉,夜深时角落总是有窸窣的声音盘桓在容一归耳边。
黑夜里,她睁大着眼睛,盯着房梁上一轮雕刻的月牙。
曾几何时,她和父母在月下进食谈欢,亦或她和迟覆总爱在黑夜里赏月数星,满满的回忆涌上心头,鼻尖不由得有些酸。
望着望着,她竟睡了过去,睡得很久没那么安心。
因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容一归皱着眉头坐在地上,观察自己红得几欲滴血的膝盖。
该不是真要爬着去?不可能的。
就在进退两难时,云意忽然进来了:“十一,主子让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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