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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抚着画卷里的女子,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自言自语。
他温柔的笑着,“馥儿,你瞧御花园里的柳树都发芽了,嫩绿嫩绿的,是你最喜欢的青色。
等到柳叶儿长出来一些,我再给你做个柳藤球,咱们再重做莲伞。”
想了想,他又是一声轻叹,“今日我约莫把思儿吓着了,这丫头长大,我跟你说过她是个小人精,跟你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瞧着她就好像看见了你一样,总觉得心里发酸,亏欠得很。
她想把你带走,可我没答应还动了气把她赶出了御书房。”
“你会不会怪我对孩子生气?可当时,我没能忍住,对不起。
馥儿,昨夜我给你写的信,你可都收到了?你会不会笑我那么肉麻?从前不敢说的,如今不敢不说,怕你听不见怕你又胡思乱想,我是再也不敢让你去猜我的心思了,这样的我,你可喜欢?”
画卷里的女子,盈盈浅笑,他要跟着笑,仿佛她就在眼前,从未离开过。
你在哪,我就在哪。
他有些乏了,春日里雨水太多,所以旧疾又犯了。
轻咳两声,他躺了下去。
下一刻,他骤然坐起身来,快速捧起枕边的罐子。
哪来的一罐松子糖?
“来人!”
容盈厉喝。
五月快速进门,“皇上?”
“这东西哪来的?”
容盈的声音在打颤。
五月骇然一怔,松子糖?怎么会有松子糖呢?五月急忙俯身行礼,“卑职马上去调查。”
“无论如何都必须弄清楚。”
容盈眸色锐利,松子糖——那年她走了,容哲修发了高烧,哭着喊着要吃娘做的松子糖。
而后等到容哲修病愈,这孩子再也没提过松子糖这三个字,宫里的人也是讳莫如深。
五月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顿住脚步,却见容盈打开了罐子,竟然把松子糖塞进了嘴里。
“皇上别吃!”
五月疾呼。
若是有毒,可怎么办呢?
容盈僵在当场,眸中充血,“是这个味道。”
他至死也不会忘记,是这个味道没错。
是她的味道,一定是!
她的松子糖手艺,是他手把手教的,就好像她的柳藤球编得和他一样精致,也是因为他教得好。
五月愣住,“皇上?”
“她一定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哈哈哈哈——活着,一定还活着!
这是她的,她的松子糖!
哈哈哈哈——还活着,还活着!”
容盈如同疯了一般,抱着一罐松子糖又哭又笑。
这一定是她给的信号,虽然来得晚了点,可终究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只不过,她现在在哪呢?这个送松子糖的人是不是黑狐?要知道这些年黑狐也跟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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