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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匹健壮马儿分别拉着朱友文的头颈与四肢,就等马鞭落下,齐往不同方向使劲前行,让朱友文惨遭分尸。
‘行刑!
’
朱友文身子瞬间腾空,五匹马正使足力气要将他四分五裂,照理该感到疼痛万分,但他却只是平静望着天空,并没有发出朱友珪期待的凄厉惨叫。
朱友珪不禁有些失望,但能亲眼见到朱友文尸首异处,也够大快人心!
然就在朱友珪得意之际,忽有快马加鞭而来,远方来人同时大喊:‘马下留人!
’
朱友珪还没来得及反应,两名骑着白马的御前侍卫已赶到刑场,同时由马背上跃起,半空中拔刀出窍,落地时双刀挥舞,绑住朱友文四肢与头颈的绳索应声而断!
朱友文虽性命暂保,但御前侍卫的双刀立即又架在了他颈子上。
‘陛下驾到!
’
朱友珪一阵错愕,不解朱温为何赶至刑场?
难道朱温改变心意,决定不杀朱友文了?
朱温来到监斩台上,朱友珪虽满腹疑惑,却也知此时不宜开口提问,便识相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遥姬跟随朱温而来,她走到朱友文面前,看似要扶起他,手里却握了颗腥红药丸,两人眼神对望,遥姬微微点头,他便将药丸吞下。
他已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伤害他?
然药丸才下肚没多久,他立即察觉肚腹中如烈火焚烧,这熟悉的撕裂痛楚,难道会是——狼毒花?为何遥姬要让他服食狼毒花?
朱温在监斩台上朗声对众人道:‘朕已查清,泊襄一战,渤王朱友文并非存心叛国,而是大意不察,中了马摘星那贱人暗算,以狼毒花催动他体内兽毒,使其如疯如魔……’话声未毕,刑场内的朱友文已四肢俯地,状如野兽,瞳孔迅速转为血红,遥姬不忍,退到一旁。
为了让他保住一命,她不得不出此下策,索性揭发他体有兽毒的秘密,让他在众人面前化为狂兽,证明他并非存心反叛。
‘太卜遥姬方才已让朱友文服下狼毒花,各位可与朕一同观看这毒性是如何让他丧失心神,宛如疯兽!
’
朱友文仰天怒吼,声如野兽,忽地扑上一旁御前侍卫,与其扭打,侍卫已得令不得伤害朱友文,左闪右躲,但实在躲不过,只得举刀反抗,朱友文却浑然不怕刀利伤人,一把夺过刀来,兽毒更加强化他天生神力,竟徒手将刀刃折断!
其余侍卫纷纷涌上,但畏惧朱友文神力,改以长枪应战,仍被他一一夺走,绞碎折断!
众人看得骇然,此时朱温一喝:‘够了!
’立即有两队御前侍卫奔出,人人手拿锁心链,摆出阵形,缓缓包抄朱友文。
锁心链一层又一层套在朱友文身上,起初他还能挣脱,甚至扯断铁链,但随着缠身铁链越来越多,束缚的力量越来越强,他渐渐难以动弹,但兽性本能仍试图逃脱,竟拖着这许多御前侍卫缓缓朝刑场外移动。
因为浑身出力,他额上汗水与嘴角唾液齐流,加之面貌狰狞,瞳色赤红,犹如疯兽,刑场旁官兵见状不由连连后退,心惊胆颤,就怕要是不小心被这疯魔渤王咬上一口,是否会如疯狗病般全身痉挛、口吐白沫而死?
‘还不击昏他?’朱温喝道。
御前侍卫们倒转刀柄,纷纷上前猛敲击朱友文后脑,再强壮的野兽也禁不起如此连番重击,他终于不支倒地,昏厥过去,而遥姬在旁看着这一幕,藏在素白袖子底下的双手紧紧交握,不住微微颤抖。
朱友文,这都是为了救你一命。
亲眼见到渤王朱友文疯魔成兽,众人不得不相信朱温所言。
‘朕已证明,朱友文并非存心叛逃,但泊襄一战确实是因他而败,此人虽是朕的皇子,朕亦绝不护短。
朱友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其流放黔奴营!
’
朱友珪原以为朱温忽手下留情,终究是念在父子之情,但黔奴营内的奴隶,有不少都是朱友文当时亲自抓回的军中将士,个个对他恨之入骨,将他送入黔奴营,不等同将他送入阎王殿?
朱友珪心内暗忖,看来朱温只是不欲朱友文死得痛快,先让他在群臣众人前丑态毕露,再送他入黔奴营让那些奴隶慢慢折腾,最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他非常乐意在背后悄悄推波助澜一番,务必让朱友文再也无法活着走出黔奴营!
*
夜里,遥姬悄悄潜入天牢,只见被关在牢笼内的朱友文仍昏厥于地,后脑勺满是鲜血。
她命狱卒打开牢笼,走入,在朱友文身旁跪下,先检查他的胸膛,确定兽毒是否攻心。
她已刻意拿捏狼毒花份量,使其足以诱发兽毒,但不会重到兽毒攻心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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