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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荻被她这番大胆的话羞得小脸通红,这种话,她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有心反唇相讥一番,可是瞄一眼人家挺拔壮观的胸部,再偷偷一瞧自己胸前的小笼包,小荻顿时有些泄气。
彭梓祺把她拉到身边,沉着脸说道:“与这种人争吵,没得折了咱们的身份,走!”
夏浔看那女子烟视媚行,说话又是这般泼辣,也觉出不似良家女子,便拱拱手,转身欲走,那女子却不依不饶地道:“公子刚说要送人一把梳子,这么快就忘了么?”
夏浔无奈,只好停下脚步,往摊上一瞅,随意拿起一把梳子递过去道:“这支如何?”
夏浔随手拿起的这把梳子,是牛角制的“麻姑献寿”
梳子。
这柄梳子是将牛角雕刻成麻姑献寿的图案,麻姑一手执仙杖,杖端系着宝葫芦,另一手执玉盘,衣服的花纹工细匀整,素雅华丽,梳齿利用裙裾部分镂刻出来,比那枚蝴蝶梳少了几分活泼,却多了几分优雅,虽是随意拿起,却很适合那女子的年龄和形貌体态。
那女子并不介意他有些敷衍的态度,向他福了一礼,笑靥如花地道:“多谢公子赐梳,奴家姓紫,紫衣藤,未敢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姓紫?这姓氏倒是少见啊。”
夏浔心里想着,随口答道:“在下杨旭,紫姑娘,杨某尚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一听夏浔自报姓名,那女子惊讶地道:“啊!
杨旭,公子可是杨文轩杨公子?”
夏浔奇道:“你认识我?”
紫衣藤欣然道:“奴家虽不识得公子,却是久仰大名,想不到竟是杨公子当面,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恕罪。
承蒙杨公子惠赐,小女子一定……”
她还没有说完,就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哟,这不是杨文轩杨公子吗?”
声音是从紫姑娘背后传来的,夏浔抬头一看,就见两个公子哥儿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这两个人一色的交领右衽云纹公子袍,脚下着靴,手持一柄满庭荷花白玉扇,头挽道髻,横插玉簪。
看年纪,说话的那位约在二十五六,长脸,淡眉,右颊上有个暗疮。
另一个比他似乎还年长着几岁,长相比他差了许多,国字脸,八字胡,浓重的眉毛,狭长的眼睛,嘴叉子挺大,虽说一身书生装扮,脸蛋子上却有几条横肉,看起来有些粗鄙,偏偏神情中却带着十分明显的矜持和据傲。
“紫姑娘!”
说话的这人收了扇子,向紫衣藤拱拱手:“劳姑娘久等了,这位就是我表兄。”
他那表兄矜持地点点头,傲然道:“鄙姓曹,曹玉廣。”
长脸书生又向他讨好地道:“表兄,这位就是‘镜花水榭’的紫衣藤紫姑娘。”
那人方才看清紫衣藤的模样,已然两眼发亮,这时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果然不错,搁在济南府,这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红姑娘了。”
“哈哈,表弟没有说错吧,表兄喜欢就好。”
说到这儿,那长脸书生不屑地瞪了夏浔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杨公子消息很灵通嘛,原来你也听说紫衣姑娘近日挂牌梳栊的事了,怎么着?这就开始私相接触,想要来个近水楼台,捷足先登?不好意思,我表兄也很喜欢紫姑娘,杨公子此番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夏浔自他出现,就在眯着眼看他,隐约觉得此人似曾相识,立即警觉到这人必是张十三曾给自己绘过画像的人物,可他做杨文轩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当初那段记忆已经有些弱化,这时才隐约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不禁恍然道:“你是江之卿?”
“这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现在才认出江某么?”
江之卿只道他是故示轻蔑,有些羞愤地道:“上一次在潇湘馆,依依姑娘挂牌梳栊,本公子因是临时应酬被朋友拉去,所以钱没有带够,才被你杨文轩拔了头筹。
这一回可不能如你的意了,我表哥看上了紫衣姑娘,你还是趁早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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