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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眼泪汪汪地点头,又弯又翘的浓睫连眨几下,眼泪不听话的滑落面颊,看得西门庆怜心泛滥。
紧接着,她就抬起了小蛮靴,狠狠的一脚……踹向西门庆的下阴。
她是练武之人,当然知道什么地方是可以一击制敌的要害,西门庆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来天真无邪、完全无害的小姑娘居然会来这么一手,虽说她年纪小,气力弱,可这一脚踢的地方……尤其是他那里刚刚还受过伤,这一脚踢中,西门庆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
夏浔正和徐妃讨价还价地谈着条件,忽然发觉面前几个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身后还传来一阵呜呜咽咽小狗哀鸣的声音,他急忙扭头一看,登时傻了眼……
天亮了,一行车辆辘辘地辗着积雪走在荒原上,中间有一辆车仿佛一辆囚车,其实那本是准备用来盛装活捉的野兽的,因此栏杆又粗又密,笼子却不甚大。
夏浔和西门庆挤在笼子里,随着车子的颠簸一晃一晃,可怜巴巴地看着外面。
“对不起,我……我……”
西门庆对夏浔愧然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夏浔脸上木无表情,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我忽然想起行走江湖的人常说的一句话……”
西门庆道:“什么话?”
“行走江湖,有三种人得罪不得。
一种是出家人。”
西门庆看了看马上那个黑衣僧人,重重地一点头:“对!”
“第二种,是女人!”
西门庆又看看徐妃的背影,重重地一点头:“对!”
夏浔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第三种,就是小孩子。”
西门庆声泪俱下地道:“太他娘的对啦……”
夏浔扭头看看他,又道:“我还听说过一句话,说的更是特别的有道理,有道理极了。
西门庆擦擦眼泪,问道:“说的什么话?”
夏浔一字一顿地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
就怕猪一样的战友!”
西门庆脸色一僵:“呃……”
讪讪半晌,西门庆转移话题道:“如今这时候,是祭出咱们的护身符的时候了,你怎么不对他们说出齐王的身份呢?这一下被抓回去,少不得一顿苦头,还不知道咱们的命能不能保住……”
“不能说,不能在这儿说……”
夏浔冷静地打量着四周,沉沉说道:“他们只说自己是官兵,却自始至终没有吐露他们的身份。
一个僧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子,带着数十名持刀荷弓的的勇猛侍卫,这身份极是可疑,天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神佛?又会有何考虑?如果在这儿说出来,荒山僻岭的,万一他们来个杀人灭口,把咱们宰了往雪坑里一丢,齐王又能知道什么?”
西门庆神色一紧,忙问道:“那怎么办?”
夏浔道:“不必担心,等他们把咱们抓回城去,那么多人看到咱们两个人犯进城,他们就不敢随意处置咱们了。
那时再对主审咱们的官员透露透露真实身份,安全才有保障。”
西门庆默然片刻,叹道:“关键时刻,还是你沉得住气,我不如你。”
夏浔没听西门庆的马屁,他的目光从那骑马的僧人身上转到披甲的美妇人身上,再看看前边车里瞪着一双大眼睛向他扮鬼脸的徐茗儿,一个念头突然浮上心头:“老天,他们不会是……不会是……不会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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