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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凛西听老太太气急败坏说了这一大通话,倒依旧气定神闲,将手上的茶杯轻轻放下,看向老太太笑着说:“您岁数大了,且不可这样动气,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现在是该养老的时候了。”
“再有,临近年下里了,娘娘虽在宫里百忙,但祖母您若是说想进宫相见,亦不是不可的,不看别的,还看祖父协太祖的开国之功,您受封的一品老太君身份,别说是娘娘,就是圣上,也要敬您几分。”
说毕撩袍子站起身来,声音平和的朝外吩咐道:“雪天路滑,若老太太进宫,一定抬稳了车轿。”
老太太干瞪着眼,气得脸上发白,说不出别的话来。
沈暖玉见状尽量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拿着的小手锤,屁胡一点点移到炕边,下了地。
高凛西转身站定,向老太太行礼,“祖母歇着,孙子和孙媳就不叨扰您休息了。”
沈暖玉紧随其后也行了个极标准的退礼,同高凛西一前一后出了安宜居,往和乐堂前面的报厦厅走。
此时,府内大总管周福隆,管库房的总管李平泉,管马车行具的总管孙力,管打更走夜的总管赖五,管厨房的总管升儿排成一行站候等着了。
丫鬟见高凛西和沈暖玉走过来,忙行礼打帘子,两人进了屋,在面南的大宽椅上坐定。
几位管事先后给两人行礼,并开始逐一向沈暖玉介绍自己所负责的各项事宜。
沈暖玉细细听着,把个人的体面特征记好。
待管厨房的总管升儿发完言后,高凛西朝外吩咐道:“传我的话,去三太太房里把总钥匙拿过来,另外替问三太太好,叫她好生养病,府中各项事宜交给夫人负责,且不可让三太太为了琐事再费心了。”
外面的媳妇领了命刚走,就有人来传:“老太太换了朝服,这就预备进宫里去了,来讨侯爷的示下!”
沈暖玉坐在椅子上托着白玉质茶杯,余光朝高凛西那面看去。
只见高凛西点点头,道:“那便去吧,雪天路滑,让车夫驾好了车,仔细赶路,且不可有什么闪失。”
来回的人倒听的怔了下。
“还有其他事?”
高凛西问。
“没……没有事了,奴婢这就回去伺候老太太起身。”
高凛西好脾气的点点头,摆手道:“去吧,好生服侍着。”
三太太这里,李平泉家的正在厅上给三太太问安,正说着:“有老太太在呢,您又病着,侯爷是顾全大局的人,怎会干这节骨眼来收钥匙,实在是太太多忧多虑了。”
三太太头戴杏黄色抹额,侧身躺着,微微睁眼朝李平泉家摆手的道:“这也是未必。”
外面,三太太身旁服侍着的婆子正打了水掀帘子要进屋,就见着黄福隆家的后面领着一群人过来了。
“黄姐姐今儿有空闲,家里来坐坐?”
端水的婆子忙笑脸相迎道。
黄福隆家的也笑,停下脚步说:“三太太的身子可好些了?侯爷关心,特意让来探望,顺便收一下总钥匙和对牌,侯爷、夫人并府中几位管事正在报厦厅等着,要不然也不好来这里扰了太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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