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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钰小小的眉头紧蹙。
“后来不久,国公爷便急急为夫人选了这门婚事,把夫人远嫁了。”
“那母亲那时,岂不是很伤心?”
“伤心归伤心,到底父母之命难违。
夫人打小便是最温柔可亲之人,国公爷为她顶下亲事,她也只有顺从的份。”
“不过这件事,除了嬷嬷我,还有夫人从国公府带来陪嫁的几个丫鬟外,无人知道。
只是不知道为何,最初几年,老爷看夫人日日带着那块玉,从没有问过,后来某日突然问起,似乎知道实情的样子,很生气,砸碎了一盏茶,吓得夫人话也说不出,只一味哭泣。”
这和杜姨娘讲的倒是一样。
依父亲的性子,若知道母亲嫁给他后,还日日戴着从前和心上人的定情物,不发怒才怪。
“夫人刚嫁来时,既伤心又孤单,叫人把玉缠成璎珞圈挂在项上,也只当是个情感寄托。
后来和老爷渐渐有了感情,也只是把佩戴它当作一种习惯,没什么其他意思了。
老爷性急,追着夫人一问再问,夫人性子虽然软弱,但也是个有脾气的。
她自认问心无愧,也不屑向老爷解释,以致后来老爷对她日渐冷淡。”
承钰点点头。
这样的结局让人无奈,但究其根源,谁对谁错,一时也说不清。
她此刻不想去评说对错,她更关心的是整件事的疑点:父亲为何会突然问起母亲璎珞圈的事?是有什么人跟父亲吹了什么耳旁风?
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罗姨娘,但罗姨娘一直跟在父亲身边,怎么会知道母亲出嫁前的事?
是母亲把它当作心事同罗姨娘说的?更不会。
她了解母亲的性情,这种藏在心底的秘密,当初连钟嬷嬷都不知道的人,她又怎么会跟一个姨娘说。
“嬷嬷不该和姐儿说起这些烦心事。
钰姐儿,事情毕竟过了这么些年了,你也不必太过挂怀。
如今老爷疼您,几年后必会给您挑门好亲事。
姐儿只管做好女红,恪守《女则》,《女诫》,有什么事,嬷嬷头一个冲上去为姐儿挡着。”
承钰感动,拉了拉嬷嬷的手。
钟嬷嬷笑道:“说来时近元宵,姐儿的生辰也快到了。”
“岁月真是不饶人,一转眼,姐儿都快十岁了,再过几年,及了笄,说了亲,又是别人家的夫人了。”
钟嬷嬷摸摸承钰头上的花苞苞,无不爱怜地说道。
当晚无话。
钟嬷嬷走后,承钰心里的结解了一个又系了一个,她始终相信父亲和母亲离间一事,罗姨娘脱不了干系,又苦于没有证据,心中愁闷。
最后还是以失眠对小孩子身体成长不好,才努力收住杂念,沉沉睡去。
第二日姜府上来了个妙龄女子,年纪不过十五六,是罗姨娘亲姐姐的长女,名唤沈令茹。
罗姨娘的亲姐姐的夫家虽不如姜家,只是一个七品官员,但做的是人家的正室,为此罗姨娘还眼红了自己亲姐姐好些年。
不料去年冬那官员犯了事,被革了职,她姐姐不想为此影响自己女儿的婚事,因此把她送到姜家来,希望罗姨娘能帮侄女挑一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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