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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昆仑地理位置过于偏僻,商贸并不发达的缘故,无论是山上亦或者山下,都不曾有花楼这种只在话本里出现的地方。
林如翡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邀请,虽然内心觉得略有不妥,但到底还是对那里生出了浓郁的好奇。
看出了林如翡的迟疑,孟阑若压低了嗓音解释道:“林公子放心,那落春楼干净的很,里面的姑娘们也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是那种做皮肉生意的龌蹉地方。
“况且咱们也就是去看看,不干坏事。”
孟阑若眼巴巴的看着林如翡,期望他能应下自己的邀请,“夜色漫长,这要是待在家里,多无聊啊。”
林如翡犹豫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还是应下了孟阑若的邀约。
孟阑若见状高兴欢呼起来,笑道:“那林公子,我待会儿便来接你,咱们一起坐马车过去!”
林如翡道了声好。
孟阑若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他一走,刚才站在林如翡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玄都幽幽开了口,不知为何声音里带了点幽怨的味道,他说:“小韭怎么会对花楼感兴趣,那地方无聊的很呢。”
林如翡抓住重点:“前辈常去?”
顾玄都冷静道:“去过一两次,没什么意思。”
林如翡道:“只是之前从未见过,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顾玄都咬牙道:“都是些庸脂俗粉,没什么看头。”
听着顾玄都的话,林如翡却忍不住露出笑容,开玩笑道:“和前辈的容貌相比,其他的人的确是些庸脂俗粉。”
被赞扬容貌的顾玄都神色变了变,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长袖一扫,身形直接淡去。
林如翡哑然,他感到似乎是自己说的某句话得罪了顾玄都,可是是哪一句呢……
入夜,信州城内热闹非凡。
沧澜江上,几艘巨大的华丽花船驶于其上,站在岸边,便听闻丝竹之乐,嗅到脂粉之香。
无数穿着华美的女子,或站或坐,巧笑嫣兮,当真是让人心醉的美景。
林如翡在那艘最大的花船上。
孟阑若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风韵犹存的老妈妈见了他,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扭着腰热情的迎他进去,又用余光打量起了孟阑若身侧站着的身着白衣形容清瘦的俊美青年,大约是看出了什么,笑容变的更加热切:“哟——这位公子真是生的俊俏,以前怎么没见过呀。”
“是我们家才来的贵客,我带着他出来玩玩。”
孟阑若笑嘻嘻道,“小虞今个儿什么时候出场?”
“第三位出来,到时候还望孟公子多多捧场。”
老妈妈笑意盈盈,将他们引到了一个宽阔的包房里,包房四周竖着屏风,私密性非常好,又能最为清楚的看到舞台。
孟阑若从怀中掏出了什么,随手递给老妈妈,道:“换些绢花来,剩下的当做给你的赏钱。”
老妈妈连忙点头称是,双手捧着孟阑若给的东西恭敬的下去了。
林如翡注意到,孟阑若递出的是一块上等的灵石,这东西就算是在仙途之内,也是稀罕货,更不用说在凡间了,看来孟家的确家大业大,这样的东西,在孟阑若手里,竟只是个打赏花魁的小玩意儿。
“这绢花就是给台上花魁们投的票。”
孟阑若笑着解释,“绢花越多票数越高,拿的最多的姑娘,就是今夜的花魁。”
林如翡道:“你经常来玩?”
孟阑若挠挠头:“家里管我管的严,也不准我离开信州城,所以经常自己来找些乐子……也……不算是常客吧?”
显然,他说到后面,连自己也有点心虚起来。
林如翡闻言只是笑,并未和他做多计较。
这花船上的客人们的确会找乐子,花魁大赛还未开始,便能看见投壶的,玩骰子的,各种取乐的法子不胜枚举。
孟阑若叫了两壶好酒和一些小菜,本想为林如翡再叫一壶热茶,林如翡却谢绝了他的好意,说来这里喝茶,总是有些扫兴,他虽然不能喝多了,但小酌两杯并无大碍。
如此自然更好,孟阑若举杯先敬了林如翡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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