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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白天瑞带着玄青和林如翡在宫里溜达了一天,还顺带和白经纶一起用了晚膳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玄青坐在马车里,闭着双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林如翡没敢打扰他,掀开车帘,看着外头的夜景。
因为宵禁,灯宵城里原本最为热闹的夜景消失了,街道两旁都是紧闭的商户,不见游人,只能看见时不时有身着重甲神情凝重的侍卫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来回巡逻。
回去的时候,马车被侍卫们拦下了好几次,在看到车夫手里属于宫里的令牌后,才放了人。
到了客栈,玄青和林如翡各自告别,回房休息去了。
这么热的天气里,林如翡在外头走了一天,的确也有些乏了。
浮花和玉蕊为他端来了熬好的药,还有清凉解暑的银耳汤,催促着林如翡喝下。
林如翡看见药便愁眉苦脸,疑惑不解的说自己伤风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药。
浮花解释说这是安神的药,喝了晚上不会睡不着,还说这药的效果真的很不错,目前看来已经见效了。
林如翡奇怪道:“见效,你怎么知道见效没有?”
浮花与玉蕊都不吭声,就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林如翡索性把两人打发了出去,正打算随便找个地方把药倒掉,看着手中棕黑色的药汁,却忽的明白了浮花和玉蕊口中的效果是什么意思。
最近顾玄都越来越虚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也正因如此,在浮花和玉蕊的眼中,他自言自语的癔症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侍女们理所当然的将这种变化归结于安神的药物起了作用,所以才会督促林如翡继续服用万爻开的药剂。
林如翡很是无奈,毕竟是药三分毒,这喝多了谁知道会不会起别的效果,所以虽然心领了浮花玉蕊的好意,但还是悄悄的将药倒掉,再躺回了床榻上。
今天在宫里走了一圈,林如翡也看出了些门道。
这白天瑞虽然说着要帮忙,实则之前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前几日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手,才是真的惹到他了。
目前白经纶还未立下储君,再加上大皇子并非嫡出,于是宫内的各方势力风云诡谲,用白天瑞的话来说,就是用出什么法子他都不奇怪。
白天瑞对这些势力之间的摩擦没什么兴趣,只要不算计到他头上来,他都是不会插手的。
毕竟一个八境剑修,想要灭一座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虽然活在凡世间,但众生在他眼中,却如蝼蚁般渺小。
你会在意到底是哪只蚂蚁最后胜利了吗?对于白天瑞来说,也是同理。
当然,白天瑞将自己的这种态度隐藏的很好,若不是林如翡对剑客的性子了解颇深,恐怕也不会有所察觉。
大约白经纶也是知道自己弟弟这种性子的,所以并没有怀疑这件诡异的事情里有白天瑞插手,毕竟若是他真的想动手,又何必选择这样委婉的法子,直接逼宫恐怕都比这来的方便。
不过白天瑞对林如翡倒是真的挺感兴趣,连玄青都感觉出来了,回来的路上还和林如翡说,让他稍微注意一点,这个亲王性子百无禁忌,翻脸比翻书还快,若是真被他看上了,着实不是件什么好事。
林如翡自然也清楚,虽然白天瑞不是他二哥林辨玉的对手,可林辨玉远在昆仑,等到真出事赶过来恐怕早就来不及了。
但和玄青的感觉不同,他倒是觉得白天瑞对他的兴趣并非是那种男女之情,更像是一种隐约的试探,试探林如翡是否像他表现出的那般无害。
脑子里过了无数个念头,睡意也渐渐涌了上来,林如翡阖了眼眸,正在昏昏欲睡之际,却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嘎吱声。
这声音很轻很小,仿佛只是清风不小心吹动了一下窗户,只是在这寂静的屋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桌上点着的蜡烛已经熄灭了,屋内一片昏暗,让人看不太清楚,林如翡却倏地睁开了眼睛,警惕的从床上坐起,道:“谁在那儿?”
无人应声。
“谁在那儿?”
林如翡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答,仿佛刚才林如翡听到的声音,只是他的错觉罢了,然而虽然他看不见,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或许在窗边,或许在角落,或许……就躲在他的床下。
林如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挂在一旁的谷雨握住手中,拔出了剑刃,随后摩挲着下了床,想要点燃放在桌上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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