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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作梦也想不到,敢情就在距离三人不足两丈的地方,赫然直立着一个人。
这一下,真把三个人吓得不轻。
刚才一路行走过来,何曾见过什么人来,不过是转瞬之间,面前怎会忽然多出了一个人来,三个人六只耳朵、六只眼睛,竟然会没有一个人听见看见,不可能说不是怪事一件——难道这家伙不是人,是鬼么?
一想到是鬼,直惊得马立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汗毛都直竖了起来。
曹剑的钢刀在手,自是胆力较壮,当下一紧手中刀,正要发话,对方那个人却已先自发话了。
“你们三个人最好给我直直的站着,想要活命就不要出声,要不然,哼哼……老子宰了你们。”
一口沉浊的湖北官腔话,加上那一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显示出这个人心狠手辣,的确是有股子“瞪眼杀人”
的威风。
月色之下,这人一身灰白长衫,瘦窄的一张脸,却留着一络子山羊胡须,风势里袂飞须扬,倒是一副潇洒模样,只是他当然绝非这类潇洒人物,从他那双闪烁着凶光的三角眼里即可判知。
听了他的话,三个人吃了一惊。
马立先是忍不住道:“你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想打家劫舍?”
那人冷冷一笑道:“老小子你猜对了,咱正是这个意思,手上一时发紧,想跟那姓李的要点钱花花。”
曹剑钢刀在手,早已跃跃欲试,一听对方这个口气,敢情真是上门打劫的强盗,这还了得。
自己职责所在,岂能被对方一句话就给唬住了?
想到这里,曹剑一面用胳膊肘子轻轻地碰了一下身边的王大任,紧接着脚下用力一端,“呼!”
一声,蓦地扑了过去。
那人在曹剑身形乍然扑出的一霎,上肩忽然向着右侧方转了半转——这当儿曹剑的身子已虎也似地扑到了眼前,既然明白了对方打家劫舍的意图,曹剑可也就手下绝不留情,身子一扑上,掌中刀顺水推舟,直向着对方那个羊须怪客当头顶上直劈了下来。
这人身形半移,其实早就摆好了架势,曹剑的刀势一到,他双手同时递出,其势如电,只一下已按住了对方的双肩。
——落掌、转身、出手。
三个动作连成一式,只听见“呼!”
地一声,曹剑偌大的一个人,竟然连人带刀一并给抡上了半天,“噗!”
一声摔向墙角,“哗啦啦”
钢刀亦复出手,这一摔的力道极其猛劲,曹剑连声音都没出,登时就闹过了气,昏了过去。
这一手快到极点,只把一旁目睹的马立及王大任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王大任一惊之下,本能地向前一个疾扑,来到了对方灰衣怪客右侧,一只特大号的虎头钢钩,由下而上,向着对方上身直卷了过去。
灰衣怪客像是自负极高,眼睛里压根儿就没把对方这三个人看在眼里。
那双直立在当地的脚步,甚至连移动也不曾移动一下。
眼前王大任的虎头钩由下而上,倒卷起一片长虹,眼看着将伤及对方面颊,灰衣怪客冷哼了一声,一只右手霍地向上抡起,一个反力之势,已紧紧地捏住了对方虎头钩的刃口背面。
王大任用力一夺,只觉得对方力道十足,简直动弹不得。
他既惊又怒,却也不想想对方既然有如此力道,当然不是寻常之辈,凭自己这两下子,如何配与对方动手?
心里一怒,虎头钩既然夺不下来,脚底下也不能轻易地放过了他,右足一转施了一招醉踢莲花,“叭!”
地一脚,向着对方面门上直踢过去。
那人只是晃了一下脑袋,王大任这一脚便落了个空。
这可是出腿容易,收腿难了。
王大任一腿落空之后,再想收腿可是万难了。
灰衣人似乎对擒拿式摔跤很有一手,一出手即拽住王大任的腿肚子,看来几乎是与曹剑的情形一样,随着他单手向外一翻,王大任连手上的虎头钩也不要了,整个人忽悠悠地飞了出去。
这一次摔得比前一次可要高多了,落下的方向显然对准了那只石头狮子,如果摔上了,王大任再想保全住这条性命,可是万难。
一旁注视的马立,看到这里吓得“啊!”
了一声,不用眼看,想也能想得出来,肉身子撞在了石头上,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如果是脑袋瓜子碰上了,准保是当场开花,脑浆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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