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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越之还是那副老样子,圆圆胖胖,憨厚粗豪,就是到底是老了些。
大姨娘和四姨娘怀里,一人抱着个孩子,这就是崔越之的一儿一女,崔琰和崔莹莹,分别出自大姨娘和四姨娘。
二姨娘还是如从前一般娇娆美艳,三姨娘走两步就要弱不禁风的咳嗽两声,变化也不太大。
禾晏走到他们面前,捏了一把崔莹莹的脸蛋,脸蛋软软的,同肖遥不相上下,笑道:“崔大人,这就是……”
“焱儿和莹莹,”
崔越之得意的开口,“怎么样,大家都说他们二人,生得越来越像肖都督了,我瞧着也是有点像。”
禾晏:“……”
虽然她承认崔琰和崔莹莹生的眉清目秀,不怎么像崔越之,但这七歪八扭的,倒也不至于跟肖珏拉扯得上关系吧!
崔越之一眼瞧见肖珏怀中的肖遥,双眼一亮,“哎呀,这就是遥遥吧,长得真可爱,和咱们焱儿真是金童玉女,要不……”
肖珏挡住他就要凑上前的手,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淡道:“崔越之。”
二姨娘忙将崔越之挽住,笑道:“老爷真是爱说笑,肖姑娘还小呢…….”
肖遥不明所以的看看崔越之,又看了看肖珏,最后朝禾晏伸出手要抱抱:“娘——”
禾晏将她抱过来,林双鹤站出来轻咳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崔老爷,还是先到府上再说吧。”
崔越之的府邸大,此番来济阳,还是如上次一般住在崔府。
只是上一回来的时候,禾晏与肖珏尚且还是清清白白的上下级关系,如今故地重游,都已经做夫妻了,还带了个小拖油瓶,真是世事难料。
禾晏抱着肖遥走在后头,好奇的看向身侧的崔越之,低声问:“既然大姨娘和四姨娘已经为崔大人诞下子嗣,为何还是崔大人的妾室?这样的话,崔小公子和崔小姐岂不是成了庶子庶女?”
她原先以为崔越之既然只有四个妾室,或许最后还是会娶一房妻室。
可这么多年,他并未娶妻,甚至妾室都诞下子嗣,这叫禾晏有些不明白了。
“小禾大人不知道,”
崔越之笑道:“我们济阳和中原的风俗不同。
济阳女子,一旦嫁娶,极少会改嫁,如果夫家出事,不幸守寡,就要守一辈子。
我做这个中骑,早年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命了,娶妻是耽误人家。
妾室就不一样了,就算我死了,她们还能自寻出处。”
“谁知道我命好,这些年活的好好的。
只是也习惯了她们四个,这要是扶哪个做正妻,院里还能有消停日子过吗?就这样也挺好,”
崔越之感叹,“一视同仁,每个人都是我的最爱!
都是庶子,也就没什么高下之分了!”
禾晏无话可说,只能说,崔越之不愧是走了四次情人桥的男人,看待事物的眼光虽然角度奇特,但竟自有一番道理。
待到了崔府,便来了一位中年管家前来相迎,林双鹤就问:“钟福呢?”
他记得上次来崔府的时候,管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仆。
“钟福一年前去世了,”
崔越之道:“他年纪大了,在梦里走的,这是钟福的儿子,钟贵。”
禾晏就有些恍惚,似乎直到这时候,才真切的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年,纵然济阳和过去的再如何相似,但到底不是七年前了。
崔越之早在他们来之前,就令人打扫了院子,禾晏他们将东西安顿好,肖遥已经睡着了,禾晏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在屋子里打量一番,忽然就想起当年在这里,她在这床榻前看崔越之为他们精心布置的春图来。
肖珏扫了她一眼,见禾晏站在床榻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挑眉道:“禾大小姐,你是在遗憾,这一次崔越之没有在这里放图吗?”
禾晏回过神,摇头:“这哪能,毕竟还有遥遥在,崔大人还是很懂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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