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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觉远的法身合十行了一礼,便飘然去了。
张君宝被曾阿牛的事勾的哭过一回,心中哀恸已淡了一丝,便同郭襄一起捡些枯柴,将觉远的法身焚化了。
张君宝举目四顾,只见山深林密,竟不见一丝月光照进来,远处又有狼嚎阵阵,心中愈发悲苦,想少林诸僧圆寂之后,皆有僧众念经焚化,送入塔林之中供养。
自己师父却只能在此荒林,只愿佛祖有眼,早日将师父接引去罢。
又想到此处恐多野兽,也不知到时是哪个腌臜的东西,还要在师父的骨灰上放肆哩。
当下将觉远的骨灰收拢到那对大铁桶中,对郭襄说到:“郭姑娘,你要我同这位小兄弟去襄阳,我定当将他送至,而后我便寻个山清水秀之处,守着我师父便了。”
郭襄知他不愿寄人篱下,也不勉强,点点头便对阿牛说:“小兄弟,你同他去罢。”
阿牛心中知晓,郭襄浪迹江湖,其实只是为了找寻杨过。
念及此处,又想到刚刚驱散心中阴霾的那一张笑靥,胸中有些憋闷,心里念头一转,答道:“郭姑娘,我同你去。”
“我浪迹江湖,天涯海角行踪无定,自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
小兄弟,你年纪小,又无江湖上的阅历,吃不得这苦……”
“我吃得苦。
郭姑娘。
我如今没了爹娘,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郭姑娘待我这般好,我同郭姑娘去,做个跟班小厮也是好的。”
郭襄见他眼神坚定,又知他没了双亲,心里一软,便道:“也罢,你跟着我,也不要你做跟班小厮,便做我徒儿罢,日后练好了武功,驱逐鞑虏,也好为你爹娘报仇。”
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曾阿牛。”
“阿牛,这个名字不好听,你既入我门下,当有个响当当的名号,不然日后江湖上朋友问起,你便是郭襄门下曾阿牛么?岂不是辱没了我的名声,”
话未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便给你取个名字罢……”
话说到此,郭襄看着阿牛英气勃勃的一双眸子,心里蓦然一动。
叹到:“便叫风陵罢。”
阿牛,现在叫风陵了。
风陵口里念叨:“风陵,风陵…风陵师太?”
“陵儿,你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风陵口中胡乱应付着,心里却有点纠结,我这就成了风陵师太了?郭襄的徒弟?灭绝老尼的师傅?倚天里没出场的配角?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剧本是这么写的嘛?
张君宝见他二人商议已定,便道“郭姑娘,风陵小兄弟,那我这便去了,二位请多珍重。”
说完,又看了郭襄一眼,便挑起那对大铁桶,摇摇晃晃的下山去了。
脚步声,铁桶铁链的撞击声,渐渐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风陵虽然知道,他这一去,就是一位旷古绝今的大宗师。
但眼见着夜色将那背影吞没,又将那声音湮灭,想到两人同失至亲的遭遇,心里仍是酸楚难言。
郭襄拉了风陵的手,也不去少室山牵驴,径直下山,往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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