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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平静的假象就像款款细语的谎言,将错综复杂的真相自我脑海中剥离,只留有苟且、侥幸,与麻木。
我不敢搀扶住战栗的双肩,甚至连呼吸也成了奢侈的享受。
恐惧将我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成支离破碎的抽象画,最后再抹上肮脏怪绝的色彩,告诉我,这就是你身处的世界————一座深不见底的泥潭。
大汉因剧痛而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少女谨小慎微的啜泣把我从不切实际的主观幻想中拉了回来,我凝聚住有些溃散的心神,尽量沉稳的坐回座位上,生怕再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响动。
终于,没人再有异议了。
虽然我一直尝试盯着玦的一举一动,但桌椅与地面摩擦不停如针般扎着我的大脑,撕扯着我本就不甚强健的情绪。
半分钟没到,所有人便又一次围坐于木桌两侧。
我微微侧脸瞟向大汉,他则正捂着刚才被玦徒手折断的胳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看着他不时抽搐的嘴角,一个绝望的想法自我脑海中浮现,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从危险中逃出去过,不论在何处,我们都只是玩物而已。
“诸位。”
安静的房间内,玦的声音出现的没有一丝突兀,
“想必你们一定有许多的疑问,与各位相遇也是着实的愉悦。
但可惜,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微笑着,令人猜不透其中的真实意味。
“什么时间?”
话音刚落,大汉便呲着牙问道,在惊叹于他强大心理素质的同时,我也集中注意力,等待玦接下来的解释。
不过他似乎并不着急,而是悠然自得的巡视一圈后,再以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宣布道,
“诸位暂留于此处的时间,快要结束了。”
突然,像是所有的空气都被瞬间抽走了一般,狭窄的屋舍内只剩下了炉火中木柴劈啪作响的爆裂声。
“那......我们要去哪”
半晌后,自方桌角落,女孩清冷的嗓音传来。
可玦只是笑笑,眼底飘过一抹难以察觉到青光,
“这个问题,恐怕仅有一人有资格问。
但是还请诸位别紧张,毕竟只是个游戏罢了。”
说着,玦却将他那难以捉摸的目光转向了我,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身前摆放的金属圆球上,
“交易,阁下还记得吗?”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
伴随着玦恰到好处的提示,我心中竟开始对于这莫名出现的金属球多了一丝庆幸。
可还未高兴多久,一个艰难的抉择很快又使我惆怅了起来————我到底该问什么?
玦从来没有解释过这个交易的细节,甚至连象征性的价格都没有,假如我根本负担不起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呢?还是说连怎么交易都算是所谓的情报,已经被明码标价了呢?而且他说过时间快不够了,或许还没等我问道重点,我们就已经被赶出去,不知道被丢到什么鬼地方了吧。
在我思索之际,其余三人锐利的目光也毫不掩饰的投穿了过来,窒息的压力与责任让我有点喘不过气,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滴落于光洁的木桌表面,可我只能死死盯着金属球表面稀疏的纹路,和它银白色表面中映照出的自己那张焦急的面孔。
“喂。”
忽然,大汉的声音唐突的挤入了凝固的空气当中,
“放轻松,没人会怪你的。”
“可——”
我急切地抬起头,正看见大汉斜靠在座椅上,线条分明的面庞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充斥于他双眼中的信任就那么直勾勾的射入了我摇摆的灵魂内,将夹藏于其中的担忧悉数扫尽。
终于,我不再犹豫了。
穿越斗破苍穹,仅仅只是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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