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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人心惶惶（第2页）

范护士长颤抖的手指指向导诊台，菌丝正从所有电子设备孔隙里抽出光丝。

三年前器械柜前的黑手套，此刻与蔡姓煽动者右手背的烫伤疤痕完美重合。

尖锐的刹车声刺破医院围墙。

李晨曦看着菌丝预警网上新增的三十七个红点，那些代表涉事者亲属的坐标正在城市地图上亮起。

他摸到白大褂口袋里的培养皿，活体菌丝正在玻璃内壁描绘出急救中心平面图——东南角的通风管道里，新鲜的血迹正顺着量子纠缠的路径滴落。

苏小妹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导诊台拐角时，藏在袖口的菌丝检测仪突然发出蜂鸣。

她望着李晨曦被荧光纹路割裂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戒内侧的刻痕——那里有十二小时前刚更新的孢子活性数据。

苏小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李晨曦的臂弯，消毒水味里混着她发梢的雪松香。

当她仰头时，菌丝检测仪的蓝光正透过护士服布料，在她锁骨处映出蛛网状的血管纹路。

“三号采血室的离心机……”

她附耳低语，潮湿的吐息拂过他耳廓的菌丝通讯器，“每小时转速比标准值慢8转。”

李晨曦的虹膜突然泛起涟漪，透视视野穿透三层混凝土楼板。

旋转中的离心机轴承内部，黑色菌丝正像绦虫般缠住转轴，每缠绕一圈就会分泌出荧光粘液。

这些液体顺着供电线路渗入地下管网，在排水沟里凝结成半透明的孢子囊。

“李医生！”

于姓患者突然抓住他的袖口，ct片边缘的菌斑在抖动中簌簌掉落，“你说我女儿……”

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倒映着导诊屏上暴涨的感染指数。

李晨曦的婚戒微微发烫，共生体菌丝正将患者耳道内采集的分泌物解析成三维图谱——那些墨色斑点在脑垂体后方聚集成伞状结构，与停尸房尸体胸口的荧光纹路呈现镜像对称。

“您女儿最近是不是经常说闻到铁锈味？”

李晨曦按住患者颤抖的手腕，透视视野穿透皮肤表层。

在桡动脉分叉处，三粒休眠状态的孢子正随着心跳频率收缩，“今晚八点带她来急诊科，记得走西侧员工通道。”

他说着用钢笔在处方笺画出螺旋符号，菌丝墨水在纸上渗出细小的预警代码。

范护士长的高跟鞋声像节拍器划开喧嚣。

当她举起扩音器时，菌丝通讯网突然在金属外壳表面增殖，将她的指令转化成不同方言版本。

“所有发热患者请到c区领取冰袋！”

随着声波震动，天花板的消防喷淋头突然渗出淡蓝色冷凝液，在地面形成指向箭头。

两个实习护士推着载满镇定剂的治疗车穿梭人群，车轱辘碾过的地方，菌丝立刻将洒落的药液蒸腾成镇静气体。

蔡煽动者后退时撞翻了病历车，散落的纸张在空中突然静止。

李晨曦右眼虹膜骤缩，透视模式自动锁定每张飘落的医嘱单——在“地高辛0.25mg”

的医嘱栏，黑色菌丝正从墨迹里钻出，拼凑出微型注射器的形状。

当这些纸片即将触地时，范护士长胸前的菌丝通讯器突然发出次声波，令所有纸张整齐地摞回推车。

“小心！”

苏小妹突然拽着李晨曦扑向立柱。

一支胰岛素注射器擦着李晨曦的鬓角飞过，针头在触碰到菌丝防护网的瞬间爆出电火花。

李晨曦的透视视野追随着抛物线轨迹，看到三楼妇产科候诊区，有个戴渔夫帽的身影正将第二支注射器卡进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