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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以前颇是玩世不恭,这回竟对一个女人维系了这么久的感情,也是头回见,得偿所愿,自然替他高兴,笑着恭喜了一声,随即道:“好好待她,便是不能走到最后,也要好聚好散。
她可是我和雪至的恩人,要是你对不起她,我是拿你没办法的,但我太太的厉害,你是知道的,她要是发狠……”
他停住,笑着,拐杖头在地上顿了一顿。
章益玖顿时想起了苏雪至当年验尸的旧事,打了个哆嗦:“怎么说话的,有你这样的朋友吗?自己娇妻在侧,我好不容易得她点了头,还没一起呢,你就红口白牙地咒我和她分?”
贺汉渚失笑,忙道歉。
两人玩笑了几句,章益玖神色忽然变得严肃,压低声道:“可惜今晚庭芝不在,是个遗憾。
我劝过他,让他再等等你,我说以你之胸襟,定不会迁怒于他,但他大约自觉无颜再见你的面了,执意不留,上月已经出国。”
贺汉渚便沉默了。
章益玖自觉失言,忙想找个话题遮过去,环顾四周,恰看见佟国风,似乎正往盥洗室的方向去,身旁跟了好几个虽作普通打扮但一看就能辨出是保镖的随从,便努了努嘴,示意贺汉渚看,嗤之以鼻:“最近我在办公室都没怎么碰见了,据说是战时劳累过度,现在身体不好了,不会是要蹬腿了吧。
你看他,印堂发黑,面带青气,眼白多,眼仁少,这不就是短命鬼的面相嘛。
嗳,我以前怎么没留意――”
佟国风今晚本是不想来的,但架不住面子,也怕自己不来,再次惹王孝坤不悦。
晚上人是来了,面上看着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实则心神不宁,颇有煎熬之感。
从他知道贺汉渚抵住了来自金刚部队的疯狂围攻,最后脱困,还救回了伤腿,人没事后,他便度日如年,颇有惶惶不可终日之感。
这几个月,他一直严加防范,无论去哪,即便晚上在家睡觉,门外也必守着几个保镖。
今晚看见了贺汉渚,见他笑脸相对,一派和气,想必是忌惮王孝坤,谅他也不敢对自己如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感到有些内急,便去往盥洗室。
自然了,防范还是不能少的。
他在几个便衣亲信的随同下,去往盥洗室,回想着刚才贺汉渚投向自己的目光,正走着神,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咣当”
一声,整个人如被针刺了一下,猛地跳了起来。
保镖也如临大敌,立刻将他团团围住,拔枪,却见是走廊的对面,一个侍者因为太忙,走得急了,和出来的一个同伴迎面相撞,打翻了手里的托盘。
虽虚惊一场,但佟国风的心脏还在扑腾扑腾地跳,额头冷汗直冒。
这段时日,他已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惊吓了。
就前几日,他在家中书房,小儿子院中玩耍,调皮,弹弓打碎了窗玻璃,他吓得直接钻进了桌底,出来后,自觉丢脸,把小儿子狠狠打了一顿。
不止这样,他也已接连多日没睡好觉,脾气暴躁。
他的保镖头子察言观色,小心地道:“老爷放心。
有总长在,就算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造次。”
佟国风站在原地,闭目一动不动,忽然睁开眼睛,解手也不去了,道:“回去了。”
他回到大堂,和王孝坤交待了一声,又看了眼贺汉渚,见他还在那里和章益玖说着话,不知说了什么,发出一阵爽朗笑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去,他便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面上早也恢复常态,笑容满面地招呼,“烟桥,很是抱歉,前段时日身体不好,晚上又多喝了两杯,有些头疼,实在是撑不住,我先回了。
日后若是无事,记得常携雪至进京,多多往来。”
章益玖面带冷笑,低头,点了支烟。
贺汉渚看着他,含笑颔首:“您走好。”
佟国风也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和边上的人打了几声招呼,朝外走去。
贺汉渚目送他的背影走出大堂,唇角始终含笑。
章益玖低声道:“说起来,我真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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