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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黑布是谁取下来的?
谁在他耳边耳语?
谁揉了他的脸?
他的衣服为什么是敞开的?
白朔不知道了。
他好像在飘。
清挽看着恍恍惚惚往外走的雄性,不由觉得好笑。
逗老实虎太好玩了。
逗完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清挽刚一闭上眼,浓郁的雾气就迫不及待将她席卷。
她站在大雾四起中,一动都没动。
隔着浓浓雾气,她能看到前方隐约的人形生物,他自然也能看见她。
那身影被困在大雾里,无法移动,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近乎哀求的呼唤。
“阿挽……”
“阿挽……”
厚重的铁链因为他的动作而哗啦作响。
清挽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想象到他有多焦躁不安,这让她想起在末世之前去过的农家小院,那只被拴在院墙外的小黄狗,见到人来也是如此,焦灼的发出欢呼急切的叫喊,见主人不理它,又逐渐变得低落,蜷着后腿跪坐下来,安静的趴在那里看着主人忙来忙去,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直到日暮西沉,黑夜笼罩大地,它孤独的睡在冰冷的地面。
黎川现在就好像那只被锁住的小黄狗。
不,不对。
他比小黄狗还要可怜。
他连坐都不能坐下来。
也没有主人会一时兴起去摸他的脑袋。
“阿挽……”
那声音越来越急切,带着压抑的哭腔,一遍遍的唤着她。
她能想象到那双烟青色的眸子会染上怎样的泥泞潮湿,让人只看一眼就会心尖发颤。
她可真有能耐。
清挽想。
白天逗一个晚上还能逗一个。
铁链的碰撞声越来越大,好似他要挣脱禁锢向她奔来。
一整夜,青龙都在呼唤清挽的名字,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却好像痛苦的要死去一样。
清挽想,他大抵是并不觉得这惩罚重。
否则他早就会改口,但凡他说一句不同的话,就能结束这不是酷刑的酷刑。
但他不说。
他在赌她心软。
真巧。
清挽不会心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浓郁到能将人吞噬的雾气逐渐变得消散,清挽知道她快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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