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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朔在她面前硬不下心肠,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
“殿下,您是王储,不能做这些脏活累活。”
就算是普通雌性,也从来没有开过这个先例,她们只要坐在房间里休息享受就好。
清挽打定主意和他杠到底,“我说能就能。”
眼看她又要钻到战舰底下去,白朔直接单膝跪在她面前,
“殿下,请您跟我回去。”
其他兽人见状,也纷纷跪下道:“殿下,您还是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是啊殿下,您做的已经够多了,您太辛苦了,要是晕倒就不好了。”
“都怪我们,是我们没有照顾好您,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军医给您检查检查身体!”
……
眼看兽人跪了一大片,清挽气不打一处来,注视着为首的白朔,道:“你真讨厌。”
白朔身躯一震,却还是没有退让。
“请殿下恕罪。”
白朔道,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此刻的身体有多僵硬。
清挽回到了房间。
白朔紧随其后,拿着纱布和药物走了进来,再次跪在清挽面前。
“殿下,您的伤口又渗血了,请允许我为您换药。”
裹在她白皙如玉小腿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点点猩红,似是小小的梅花盛开。
清挽扫了一眼跪的笔挺的雄性,并没有言语。
白朔心又无底线往下沉,道:“殿下,您不该在那么多兽人面前展现您独特的能力,那会让您陷入危险。”
看到清挽那么轻易就能将破碎的战舰修好,属实吓了白朔一跳,这种能力他闻所未闻,从来没在任何生物上看到过。
这要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清挽会被觊觎,星际上的势力都会想要得到她。
屋外飘来一阵浓郁的白烟,伴随着树枝燃烧的声音,有欢呼,以及渐渐压抑的,逐渐增大的哭泣声——那是燃烧战友躯体的兽人在哀伤,在与他们的老朋友告别。
清挽看了一眼那跳跃奔腾,将天空都染红的火焰,她携着那抹悲壮的艳丽问向白朔:“他们死的时候,有所保留吗?”
白朔怔住,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清挽继续道:“你们上战场的时候,有保留吗?”
“面对虫族的时候,有保留吗?”
她在末世走过一遭,见多了腥风血雨,见惯了尔虞我诈,人们为了一口吃的相互利用背叛,什么阴招损招都能用上,哪怕是亲人,也不会手软。
所以在看到那些兽人纯碎的,毫无保留的感情时,她才会觉得那般珍贵。
他们与她素不相识都能做到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隐瞒实力,见他们在水深火热而置之不理?
白朔逐渐低下头,浓密如羽的长睫微微颤动,道:“您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是军人,死在战场是他们的宿命,清挽是珍贵的ss级雌性,身娇体贵,就应该被好好呵护。
“没有什么不一样。”
清挽说,注视着跪地的将军。
“只是你从来不相信我罢了。”
“不相信我也很强,不相信我的能力,不相信你能控制住你自己。”
白朔猛与清挽明亮双眸撞上,她眼底平和柔软,有着对自己的自信,还有对旁人的宽慰,没有他见过的害怕,没有畏惧,也没有……厌恶。
清挽拂上他的脸,掌下肌肤温热,蓝色眼眸浩瀚如海,她看到那海上掀起阵阵清风,海面涟漪蔓延。
“我相信你,白朔哥哥什么时候相信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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