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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掣肘（第2页）

雷声炸响的刹那，他感觉后颈被电流贯穿，再睁眼时，战马的嘶鸣已刺破耳膜。

“竖子找死！”

青铜戈擦着耳畔掠过，张恺踉跄着滚下土坡。

麻布短褐浸透泥水，腰间不知何时多了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

远处火把连成赤色长龙，战车上的玄色旌旗猎猎作响，“秦”

字大纛在夜风中翻卷如血。

“可是栎阳来的谒者？”

重甲武士的铁面具泛着冷光。

张恺盯着对方甲胄上的云纹，突然想起《史记》记载——公元前

238年，嬴政平定嫪毐之乱后东巡。

他摸了摸怀中湿透的笔记本，扉页上“战国历史年表”

的字迹正在洇开。

咸阳宫的烛火摇曳不定。

张恺跪在丹墀下，偷瞄高台上的年轻君王。

嬴政的冕旒遮住眉眼，却遮不住握剑的指节泛白。

“你说六国合纵可破？”

沙哑的声音混着鼎中香料的气息，“卫鞅变法后，秦人已三代未逢此危局。”

记忆如潮水涌来。

张恺想起考古时发现的秦简，那些被焚毁的《商君书》残页。

“大王可知‘远交近攻’？”

他扯下袍角在青砖上画图，“结好齐楚，先取韩魏。

臣更有一策——”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报：六国联军已至函谷关。

函谷关的暮色里，张恺站在嬴政身侧。

脚下是陡峭的关隘，关外联军的营帐绵延十里。

他摸出怀中的牛皮卷，上面画着现代测绘的地形图。

“此处看似天险，实则山后有条隐秘小道。”

他指着鹰嘴崖，“派三千锐士衔枚疾行，可断联军粮道。”

夜风裹着血腥气。

当秦军伏兵从崖顶倾泻而下时，张恺听见自己擂鼓的声音混着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