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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想起今日那人冒着风雪送来的糖葫芦,突然抓着顾无忧的手,抬头看她,“我应该怎么做?”
顾无忧笑着抚她的头发,嗓音温软,“感情这个东西,说起来复杂,其实最简单不过”
看着她怔怔的双目,她继续说道:“不过是将心比心。”
“他待你好,你也待他好。”
“两个人把心里的想法全都说开,有什么话就全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也不要胡思乱想。”
她说完,顿了顿,而后才又补了一句,“长平,京逾白不是沈绍,他的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
“别让喜欢你的人冷了心。”
“心若是冷了,再想焐热就不容易了。”
走出将军府。
青雁看着神色怔忡的长平,轻声问道:“公主,我们现在回府吗?”
“不,”
长平看着这漫天飞雪,沉默一瞬,说道:“先进宫。”
“是。”
青雁轻轻应了一声,扶着长平上了马车后就同车夫说了一句,很快,马车就往皇宫的方向驶去半年前,太上皇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驾崩了,自他走后,王太后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好在后宫事务都由如今的皇后娘娘操持掌管,她便在寿康宫好生颐养天年。
长平到寿康宫的时候,王太后还在午睡,屋子里烧着地龙,脚步刚刚迈进去,那股子热气就迎面扑了过来,清如迎上前,接了青雁的活替她解了斗篷,又压着嗓音同她说,“睡了快有两刻了,估摸着也该醒来了。”
长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里头,见王太后侧卧而眠,便又压低声问,“母后这阵子怎么样?”
清如叹了口气,“还是跟以前一样。”
长平抿了抿唇,看着王太后的身影,须臾才犹豫着问了一句,“清如姑姑,你说母后她到底喜欢父皇吗?”
若说喜欢,她记忆中,好像从来没见母后同父皇亲近过。
可若说不喜欢,当初父皇中毒,母后得知消息的时候第一次惊慌失措摔碎了平生最爱的一只茶盏,父皇驾崩后,母后更是变得越发沉默起来,有时候看着窗外,一看就是半日。
这样的话,她以前从来不曾问过。
可今日听了表姐那一番话,她却不由想深思一回。
清如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一怔之后刚要回答,就听里头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谁来了?”
长平一听这话也连忙收了心思,转身进了里殿,“母后,是我。”
王太后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又看了一眼窗外,“外头风雪这样大,你怎么来了?”
长平笑着缠过去,“我想母后了。”
“你呀”
王太后笑着伸手点了点长平的额头,倒也没说旁的,等接过清如奉来的茶盏喝了一口温水,才又看向长平,见她眉眼微锁,便问,“想说什么?”
长平吃惊的睁大眼眸。
王太后便笑道:“你打小就是这样,脸上藏不住事”
她说着,把茶盏搁到一旁,“想说什么就说吧。”
长平看了一眼清如,等她退下后才同人说道:“我今天去看表姐了,表姐同我说了许多话。”
“关于你和逾白的?”
王太后问她。
“嗯。”
长平点点头,也没瞒她,“表姐说做夫妻不该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应该因为自己受过伤,就拒绝旁人的好她还说不要冷了别人的心,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王太后笑道:“蛮蛮成了婚,心智倒是越发成熟了。”
说完又看向长平,“你表姐说得没错,不能因为受过伤就拒绝别人的好,也不要冷了别人的心,免得有朝一日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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