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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在水中扑腾的两人,一个气急败坏,一个妄图自救。
看来,还不曾低头,更没有心服口服。
既然要自救,就给你自救的机会。
“本校尉确曾说过此话。
你若能拉开那远威弓,此次之事,你便免于处罚。”
“我与校丞大人同桌饮酒,没有一人脱罪而另一人受罪的道理。
我如若成功,不知大人能否网开一面,也赦免了校丞之罪。”
岸上的石继威并未立即回话,而是看了看那还在扑腾的潘子翰,缓缓说道,“在这怀朔军镇,我向来青睐不认命的兵将,但不认命更得有不要命的决心。
此次相距四百步,你若能射中潘校丞头上的酒壶,便赦免你两人之罪。
如未射中,此前的处罚翻倍。
不知你是否敢,潘校丞是否敢?”
弓开两石,需有神力,而四百步射壶,更要有射手的天赋,这还不是最难的,难就难在酒壶下的人头。
如此考验,非常人所能想,更非常人所能完成。
看着岸上那石继威戏谑的脸,潘子翰恨不得上去踩两脚。
此时他颇有些进退为难。
不答应,不只是要受军棍之苦,更是担下来怕死的名声。
但如果答应,也无非两个结果。
那四百步外飞来的箭头,要么是偏离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不伤分毫,但那军棍之苦又加倍,四十军棍下去,想必只能被抬回宪京了。
要么是射中了自己,那也要遭一场大罪。
至于白序力开两石弓,四百步外射中自己头上酒壶,那非人力所能成,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此番低估了石家的手段,那就认栽,但他潘子翰不能认怂。
潘子翰狠狠地将溅到口中的水吐回到河中,“白兄弟,你射完箭后,择日我再请你饮酒。”
凭借那伸入河中的红缨枪,二人才上得岸来。
远去的骑兵,远去的灯影,后面跟着湿漉漉的两人,缓缓步行着。
关城很大,人影很小。
“这怀朔军镇的澡堂,比那宪京城的还要大。”
“可惜啊,共浴的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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