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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人一声问罢,冷漠地杵在门前,对这衣着平平无奇的二人并没有多少善意。
维鲁特不以为杵,他轻轻捋了捋短须,作出谄媚一笑回道:“这位小哥,我夫妇二人早年与玉王殿下有旧交,此次路过京城特来拜会,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南湖旧友前来相会。”
说着他便从衣兜掏出块碧蓝圆宝石,递给那年轻护卫。
看门人皱着眉接过宝石,见上面沁着个怪模怪样的符号,他又仔细打量维鲁特一眼,回了声稍候便走进门去。
过不了多久,那人匆匆跑了回来,对二人比手道:“殿下有请。”
维鲁特笑着点点头,故作亲昵地挽着蛇皮的手臂,跟随引路者穿门而入。
三人顺着青砖大道往前走,这参天巨木林内遍布造型雅致的亭台楼阁,流水潺潺,鸟鸣清丽,种有各式奇花异草,看起来倒更像是个幽谷庄园。
几人转过正对门的会客大殿,沿着弯弯水榭穿行,没多久便停在一座白瓦木梁的雅室前。
护卫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转身顺着来路大步走远了。
维鲁特再次警告地看了蛇皮一眼,理了理衣袍便推门而入。
雅室内装饰得很简单,地上是蒲草织成的新席,两边罗放几张黄木矮桌和软垫,四周墙面挂了些未署名的字画,墙角摆着一座黑木方柜,里面放满茶具和瓷杯小碗。
正对门的矮桌后坐着个相貌粗豪威如猛虎的中年男子。
他穿一身青色大袖宫袍,盘腿端坐在草垫上,双目紧闭,满口络腮胡,国字脸庞没有丝毫笑意。
维鲁特静静看着这气势迫人的男子,只觉室内空气干燥异常,激得他浑身都有些毛刺感。
他再转头一看,伪装者已经被那男子的威势吓得只顾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维鲁特暗骂一句,走上前深深一躬,作出很是欣喜的样子致意道:“玉王殿下,许久不见,您一向安好。”
中年男子睁开双目,紫黑眼瞳中隐隐有电光划过,他面无表情瞄了两人一眼,甩手扔出那圆石,瓮声喝道:“有事快说,本王没工夫跟你们客套。”
维鲁特接住玉佩小心放回衣兜,依旧保持着微笑:“这次前来……是有件好事要和殿下商谈。”
他推着蛇皮坐到软垫上,自己就在门前盘腿坐好,和玉王殿下正面相对。
“好事?”
玉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行动失败了吗?哪里来的好事?
维鲁特仿佛知道他心中疑惑,笑着解释道:“计划虽然失败,倒是有了点新变化,对殿下来说算是一次良机……”
“说来听听。”
维鲁特垂头盯着草席的纹路搓了搓拇指,却问了件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情:“这次来到京城,听说皇帝陛下正考虑引进南岛的影像塔……不知殿下是否听闻?”
“……是又怎样?”
“在下身为南岛人,不该多谈楻国政事,但也深觉陛下此举实在有些不妥……”
“怎么说……”
玉王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了兴致,凡是说皇帝不对的,都能让他多留意几分。
“殿下有所不知,就说这影像机……自问世以来也不过十余年,却已经让南岛人如痴如狂。
每逢大小节日,必定要守在电子屏前……”
“说重点……”
玉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在下是怕……万一皇帝陛下引进了影像塔,京城百姓也要深陷其中。
每逢节庆只顾争相观看电子屏幕,再不会想到奉神敬祀,长此以往……”
“荒谬!
不过几个铁盒罢了,我京城人口何止百万,翻得起什么波澜。”
玉王平素最重礼祭,尤其牵扯到神教信众的问题,就更让他大为不悦。
“殿下可千万不要小看影像机的威力……南岛有的是人整日沉湎其中,不思劳作不问茶饭,为它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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