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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努力控制着声音的平稳,她道,“嬷嬷,这事您就别往外说了,我去找她。”
顾嬷嬷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出去,苍老的脸满是哀伤,心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长房的女眷还没有睡的,过年的热闹光景,窦氏带着几个亲生女在屋里剪纸说话。
赵长宁远远地站定了,她看到飘摇的红灯笼,看到她们投在窗扇上的影子,嬉笑的声音。
寒风阵阵扑在她的身上,似乎热闹都是与她无关的。
背上很沉,肩上很重。
怎么能热闹?如何热闹?
她一步步朝窦氏房中走去,方才的事都刻意不惊动她们,此刻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丫头给她打了帘子,扑面而来一股糕点的甜香味和炉火的暖意。
三岁大的外甥铮哥儿在炕床上爬来爬去地玩,窦氏和二姐逗着孩子吃糕点。
三姐则在纠正赵玉婵缠络子:“这线是要这么缠的……”
玉婵笑嘻嘻地说:“三姐,这样能编出个蝴蝶来么?”
窦氏看到儿子进来,笑着来拉她坐下:“我听说你祖父把你叫过去了,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赵长宁对她轻轻摆手,走到赵玉婵面前,将她手里正在编的络子抽出来。
然后问她:“赵玉婵,你觉不觉得该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赵玉婵手中的络子被抽走了,眉头一皱不满道:“哥哥你做什么呢!
我这编得好好的。
你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啊?等会儿说不行吗?”
赵长宁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发哽。
突然拍在她面前的桌上,眼睛发红地厉声说:“你瞒着我做的什么好事,都给我说清楚!”
玉婵被她一震,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赵长宁虽然会说她,但从来不会这么厉声斥责她。
她又是个火药性子,一点就着的。
觉得赵长宁莫名其妙地就进来训她,大过年的,谁不是开开心心的,偏生他要来搅合!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非要我不痛快!”
赵玉婵站了起来,被兄长这么训斥,眼眶也红了起来。
“你不久仗着自己是哥哥,成天都要说我。
我又怎么了?我看你才是不好,难怪二哥三哥都不喜欢你……”
“婵姐儿,你说什么呢!”
窦氏觉得不对,立刻喝止了女儿。
发生什么了?长宁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
赵长宁先是愕然。
就算她觉得这个妹妹麻烦,但从来是能帮则帮,能管就管。
没想到她能说话伤人到这个地步。
心里泛起一股痛楚,然后她冷冷笑了:“是啊,他们都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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