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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早就能想到,敢在旗城明目张胆开烟馆,必然是八旗权贵,但堂堂一名协领这般不知进退不知避忌,却也算是晚清特色了。
端起高沫抿了一口,叶昭淡淡问道:“其他协领可都参与了?”
神保道:“那倒不知道,他们的那点缺德事儿下面谁清楚?”
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和盘托出:“不过协领大人乃是穆特恩将军的亲眷,将军夫人的亲弟弟。”
叶昭就笑了,扇子轻敲着桌面,琢磨了一会儿,遂对神保道:“帮我办趟差。”
“是!”
神保马上离座而起,他可坐着真不舒服。
叶昭却是将扇子递于他,说道:“你这就去,将这把折扇送进烟馆,就说是给他们东家看的。”
叶昭有两把折扇,都题了李白的诗,其中一把折扇上落款是叶昭,而现在手里拿的这把落款则是景祥。
“喳!”
神保打千,又恭恭敬敬双手接过扇子,起身,大步而去。
叶昭站起身,说道:“咱走吧!”
巴克什和如意忙也跟着起身。
接下来两三日,叶昭并没有坐衙,而第三天晚上,察哈苏家的管家颠颠的造访瑞四,送来了叶昭的折扇和一封银子,大概四五百两的样子,更说要每月都有银子孝敬,当瑞四送走察哈苏家的管家,将银子和纸扇奉上时,叶昭只是冷笑,看来,还真将自己当二世祖了呢。
本就在找因头立威呢,察哈苏这个广州将军小舅子的身份倒正合其用,更撞到了枪口上。
第二日一大早,叶昭就穿戴整齐坐上了大堂,又令差兵去传阿布来见。
“传令右司衙门,查抄聚仙馆,查实私开鸦片烟馆的一应人犯!”
叶昭冷着脸的谕令吓了阿布一跳,他抬眼偷偷看着叶昭脸色,随即走上两步,压低声音道:“主子,里面的关节主子可知晓?”
叶昭微微蹙眉:“还不去传令?”
阿布心里就有了底,随即就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察哈苏依仗着姐夫的权势,一向目高于顶,同僚全不放在眼内,看来是骄横惯了,得罪了主子,合该他要吃个大亏。
不过想到广州将军的权势,那令人冒寒气的黑脸,阿布头皮又有些发麻,就怕两虎相争,最后倒霉的是他等下面跑腿的。
都统大人为什么要激怒广州将军?阿布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这位亲王阿哥,看来可不是来广州混日子的,接下来定然会有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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