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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道闪电将暗沉的天劈成两半,晚了几日的暴雨终于倾盆而至。
西米耳道里也炸开惊雷,嗡嗡直响。
她震惊地抬起下巴。
惨白的脸色让应曲和心脏拧成一团,心疼地将她脑袋揉进怀里,大手在她后脑勺揉揉,以示安慰。
男人结实的胸膛安全感如此之强,她用脸颊感受他胸前的温热,冰凉的身子顿起阵阵暖意,漂浮不定的心也终于沉下。
她闭上眼,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变成嗡嗡杂音,耳朵里只清晰回荡着应曲和的心跳。
身体的疼痛在应曲和这个甜蜜的拥抱下,根本不值一提。
不管这个拥抱是真是假,都深深戳进她柔软的心脏,某处正不可抑制地慢慢下陷。
身体的力量也被丝丝剥夺,她索性保持这个姿态,靠在他怀里。
西文道怒意明显,即将爆发:“哦?我家孙女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嘉陵谁不知道我家孙女已经许了人?应先生,插足别人的家庭,这就是你的家教?”
西米心头一惊,正担心,头顶传来应曲和沉重而铿锵的声音:“有结婚证么?我跟西米已经同居,倒是老先生您,如此暴力对待亲孙女,是以为法不责老吗?我敬你是长辈,这一次看在西米面子上,对您老手下留个情。
再有下次,老先生等着接我的律师函。”
西米将脸露出来,看老头神情,满脸的沟壑几乎拧结在一起。
西文道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鹰:“西米,过来。”
“……不。”
西米直拒,双手紧抱应曲和的腰身,誓死不放手,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他的身体里,这样便能永远躲避老头的视线。
“西米,我们走。”
应曲和紧扣她的手腕,手又自然下滑,抓住她的手,五指与她相扣。
他掌间温度灼热几乎将她一颗心都锁住,手指用力地仿佛一辈子不会放手。
木愣的西米在西文道与邹成枫的注视下,被他带出门。
到门口,他们身后传来老头的怒吼:“今天你敢走出这个门,我们爷孙断绝关系!
从此我西家再也没有你这个孽障!”
应曲和被西米往后一拽,他回过身,看见西米停住脚步,顿在了原地。
小姑娘眼圈发红,抬起手背搓搓,抑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她几乎哽咽道:“爷爷,你来卡梅尔接我时,我听不懂中文,但那时候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和蔼的老头。
即便之后你对我严苛,我仍然固执以为你是为了我好。
直到你让我嫁给大师兄,让我将‘三川’的名字让给大师兄,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你传承的工具。
应曲和他也是我师傅,他不仅教我做菜,还教会我女孩子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不仅传承我手艺,也传承我未来和生活。
您将我当成一个传承的器皿,但我是真正鲜活的人。
我还年轻,有自己的梦想追逐,不想再做一只井底蛙,所以爷爷,抱歉。”
西文道气得浑身颤抖,手背筋脉暴突。
“鳖孙道,我们走吧。”
应曲和牵着西米走出房间,在一群师兄弟注视下穿过走廊,走进电梯。
酒店外暴雨倾盆,两人并肩站在门口,等周明开车来接。
西米低着头,用脚尖画圈圈,她红着脸问:“鳖孙道……”
“你在哪儿?车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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